“轉換大法?”餘以若暗自心驚,他們竟在此布設下陣法,隻不過,轉換大法極為少見,設在此地,抓拿她又是為何,
以及恰才和他交手,她明顯感覺到,尉遲景的實力并非如傳言般可怖至極,倒是和洩氣的氣球有些相像,一但她使盡全力,尉遲景的無命冥火便會出現纰漏。
一些列的疑問來不及開口,尉遲景的聲音又響起,“再等等。”
“可是,主上,這些修仙者心懷鬼胎,您的安危不容忽視。”風信抱拳道。
“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不急。”尉遲景背過身去,翻起手,看着中間微弱卻鮮活地跳動,但一下比一下稀薄,隻需輕輕一澆,便再也燃不起半點生機的無命冥火。
“主上!”
尉遲景收回手,斂起暗沉的眸色,看向他,“此事以後再議,鬼王的跟班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風信道,“在縱花樓。”
“好。”
“大人,這個人怎麼辦?”風信跟上尉遲景,焦急地問道。
“先留着,别放跑了。”
“是的大人。”話音一落,再擡頭時,隻餘林間幾點風聲在響。
風信歎了口氣,雖不清自家主子發生了什麼,但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竟在恰才,
從主子的口中聽到了一絲哀惋,雖然隻有一點點,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莫非是因為袁家小姐,又或者是這個姑娘?
他狐疑地往餘以若看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個子比不上他們死神殿裡的人,其他的倒也還看得過去,
倒是這股傲氣,四肢都被綁了,臉上也看不到半分怯懦,有那麼一瞬,其實是和主子有些相像的。
想着想着,他就一捶腦袋,自責道,盡是胡想亂想,若是被主子發現了,豈不得剝了他的皮,好不容易成為主子眼前的紅人,可不得這般瞎想。
“你們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餘以若被他盯得莫名其妙的,開口打斷他的視線。
“不知。”風信冷道,縱身一躍,飛至樹稍坐了下來。
夜裡有些涼,被風一吹,渾身都有些蕭瑟,特别是,現在餘以若四肢都被金絲綁縛着,
不過,腳下的轉換大法明顯是他們修仙界的法陣,勿論妖魔鬼鬼,抑或是人仙神族,
進入陣内,不是被扒掉一層皮,就是脫幾層肉,可現下看來,她非但感受不到一丁點的疼痛,還感覺神清氣爽,就好像有源源不斷的靈氣送入她體内一般。
坐在樹上打量的風信也是詫異不已,不禁又接續起自己的猜想,莫非主子為了在袁小姐面前留個好印象,連陣法都偷偷改了,半點疼痛都沒有,
難怪當初主子從袁府回來的時候,半路被綠衣姑娘襲擊,連氣都斷了,也不肯透露發生的半個字眼,竟是這層關系。
“長樂鎮發生的事是死神的手筆?”餘以若問道。
樹上的人沒有應她,餘以若也知道,索性另辟蹊徑,“果真是你們的手筆,沒想到以狠厲著稱的死神,竟有偷吃别人眼珠子的愛好,啧啧啧,不虧是死神,口味都獨特得很,恕我等小輩不及。”
還是沒有聲音,餘以若繼續道:“都說死神對待親信很是嚴苛,這般好東西,隻怕你們吃得也不少吧,說不定連腐肉也嘗過,畢竟上次在蒼陽山亂葬崗,我可瞧見了你們的人。”
“都不說話了,看來師兄們的傳聞果真是事實,實在是刷新我的觀念!”餘以若驚呼道。
“你說什麼呢?别胡亂造謠,吃人眼珠子的是你們自己人,我們清清白白,什麼都沒幹。”
風信氣得不得了了,怎麼當時沒把她的嘴封起來,瞧瞧,把他們說得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似的,就算是老鼠也沒有吃死人這癖好,這說的,簡直把他們映襯得連老鼠也不如。
“我們自己人?”餘以若自然猜得出,尉遲景雖狠戾,但幹的事都是明面上的,當壞人當得也很有原則,像這般暗地裡偷摸給人下藥,倒也不是他一貫的作為。
細細想來,她還是覺得在師父那唠嗑聽來的話,還是有些用處的,想着想着,就目露悲涼的神色,瞧見腰間的掌門令牌心髒猛地一抽。
大鳥呢?師父給她的五采鸾鳥呢?難怪最近安靜了那麼多,合着是大鳥不見了,可現在,慌亂之下,腦子攪成一團,她把大鳥丢哪去了?
正注意着這頭動靜的風信見她神情驚慌,警惕地展開長鞭。
猝地,石子适時砸了過來,風信一甩長鞭,拍落石子,冷道:“誰?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