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道:“你最好留着命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尉遲景抛棄誰?”冷笑一聲,挑眉道:“你?還是這個蠢貨?”
“沒有沒有的,不是我,是它,是它造的謠。”餘以若把鳥丢開,恨不得自己長十張嘴,可現在,瞧着尉遲景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明白,完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餘以若!”大鳥爬過來,朝她擠眉弄眼,恰在這時,尉遲景彎腰把它一把抓住,拽在手上,面無表情地看向餘以若,
嘲道:“我竟不知修仙界的人腦子不靈光就是一回事,臉皮厚得堪比城牆也是數一數二,還是說,隻有扶光宗的才是啊?被我抛棄的小師妹……”
“怎麼會呢?”餘以若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想走,恨不得腳下來個洞,這輩子都不要出來的那種,尬笑了兩聲,“不是怎麼會呢,你沒抛棄誰,我隻是想着進去救個人不是?”
“救人?”尉遲景冷笑道:“是救人還是觊觎我,我還是分得清。”
換作是别人說出這話,尚且有幾分自負自大的成分,但面對着眼前堪比仙姿的臉,餘以若隻覺得,他這麼說一點問題也沒。
“不是麼,被我抛棄的小師妹。”尉遲景冷道。
“不不不,我哪敢觊觎你,諒是給我十個膽我也不敢啊。”餘以若暗暗亮出青羽劍,“再說,像您這樣的人哪能和我扯上關系呢,是吧。”
也不知怎麼的,一套又一套恭維他的說辭說完,對方神色不僅沒有一絲的松動,反而眉目越蹙越難看,臉沉得就更不像話。
大鳥被他拽在手上,餘以若隻身一人,望着比自己還高一個頭的少年,心底有些發怵。
僵持不下的場面還是被從外頭趕來的徐展打破,甫一近身,就見自家主子和餘以若兩人相對站立,局面很是尴尬,一時間竟分不清是自家主子負了餘以若,還是餘以若負了自家主子。
暗暗把要說的話編成串,好歹昨晚剛被主子教訓,孰是孰非,他還得謹慎對待,見自家主子神色頗異,躊躇良久,還是開口了,“景兄,是你負了餘仙長嗎?”
“對,就是!”大鳥得空插了一嘴。
“我負了她?”尉遲景懷疑人生似地看了看幾人,冷笑一聲,把鳥一丢,轉身就回了屋。
“餘仙長,這是?”徐展模樣的風信指了指,沒想到自家主子藏着掖着那麼深,看來是真愛無疑,細細想來,好似應該改口,叫什麼好呢,“餘仙長,你是喜歡我叫你尉遲夫人,還是大人,抑或是……”
話還沒說話,就被餘以若一個拳頭捶暈,大鳥錯愕地看着,也沒去管什麼,徑直拉着餘以若就要闖進隔壁房時,淩常白的房門“吱嘎”一聲,就這麼開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淩常白揉揉眼,看幾人皆是面紅耳赤的,不解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餘以若看他安然無恙地出來,心裡冒起異樣的情緒。
“徐兄怎麼暈了?”淩常白走去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來,可還沒碰到他的肩膀,就被餘以若拽回了房。
自顧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灌下,才有氣力開口,“師弟,剛才我們在門外叫你,你怎麼不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的傷好得怎麼樣了?”
坐在她對面的淩常白撓撓後頸,讷讷開口,“我應該是睡得太死了,真是抱歉啊,師姐。”
“睡得太死,前幾日可不是這樣。”餘以若定定神,“你的傷好得怎麼樣了,給我看看。”
淩常白依言将自己的傷口展示出來,大鳥也擠過頭去看,末了唏噓一聲,“就隻是皮外傷啊,吓死我了。”
“剛剛外面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淩常白總覺得外面發生了場不為人知的戰鬥,激烈程度堪比國與國之間的大戰。
“你可是不知……餘以若。”大鳥委屈地看着餘以若毫不留情把自己的嘴巴捏住,明黃的瞳仁骨碌碌地打轉,裡頭倒映着一張欲圖吃鳥的臉。
“我看你的嘴巴下次可以不用了。”
“這還不是因為進不來,那個人又不讓我們進,就開個中門而已,費得着藏着掖着嗎?”大鳥退到一邊,委屈極了。
“什麼中門?”淩常白不解,但大約猜出了一二,“我房裡可沒有什麼中門。”
“沒有中門?”一人一鳥驚愕,“不對啊,可是……”
尚未死心的一人一鳥擠過去看,直到将四面牆都看了個精光,屁股一攤,坐回了凳子上,莫名覺得尉遲景恰才的話,“是救人還是觊觎我,我還是分得清。”有些過于刺耳了。
心虛的一人一鳥沒有坐多久就溜回房,也不敢出去吃飯,吃個飯都會碰到尉遲景,更别說出門尋找什麼“亓”的魂靈了。
悶在房裡一整天,終究是在第二日的時候被人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