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上湧,葉塵隻覺得謝辭清冷的眉眼在月光下越發溫柔,忍不住又湊近了些。
“阿辭……”葉塵含糊地喚着,指尖無意識地纏繞着謝辭的衣袖。酒香在唇齒間彌漫,讓他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踩在雲端,“你當真什麼也不記得嗎?”
話音未落,他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整個人暈乎乎的睡了過去。朦胧間,他感覺鼻尖萦繞着熟悉的冷香。
謝辭檢查完葉塵的傷,才将人送回來了小屋,離開時點了點葉塵的眉心,幽藍色的細線在額頭上一閃而過。
翌日清晨,葉塵是被門外刻意壓低的交談聲吵醒的。
“葉塵怎麼還不醒,不會昨天哭了半夜吧。”管晩茜的聲音裡帶着促狹。
“進去看看。”祁願歸壓低聲音道。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兩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摸了進來。
“還好,隻是睡熟了。”祁願歸松了口氣。
“咦?這是什麼?”管晩茜突然注意到案幾上放着的白玉酒壺,好奇地拿起來端詳。
她拔開瓶塞輕嗅,頓時瞪大眼睛:“天沉水加碧玉靈桃?這是專門治愈雷劫之傷的靈酒!”
“當真?”祁願歸接過酒壺仔細辨認,“确實是天沉水的氣息。還是丹道大師親手煉制。”
“哦?這是誰給的。”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正對上葉塵惺忪的睡眼。
“你們不覺得應該避嫌嗎?”葉塵起身抱怨道,自己做了一個美妙的夢,卻突然被人吵醒。
"避嫌?"管晩茜挑眉,"當初在荒野露宿時,怎麼不見你說避嫌?"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眼中閃過狡黠的光,"看來...昨夜仙君來過了?"
“仙君……謝辭,去哪了?”葉塵這才慢慢回憶起昨天的畫面,他好像又迷迷糊糊的靠在仙君懷裡索要親吻,把臉埋進那人的頸窩蹭了又蹭,還抱怨仙君怎麼沒記憶,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隻是想想葉塵就臉頰滾燙,喝醉的自己太黏人了。他奪過酒壺自己收好,惱羞成怒的把人都轟了出去。
"啧啧,臉都紅到耳根了。"管晩茜用手肘捅了捅祁願歸,"看來進展不錯。"
待收拾妥當,葉塵急匆匆找到正在院中煮茶的二人。"大殿那邊情況如何?"
“還是和昨天一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你現在應該可以直接進去看。”管晩茜随口回答着。
“不用了。”葉塵隻要想想謝辭沒有修為,還要在衆多大佬之中周旋,就渾身冒冷汗,他要是去了,根本撐不住。
“你們剛剛說酒是專門給我治傷的?”葉塵突然想到自己半夢半醒時,聽到的話。
“是啊,你的傷不是好了大半嗎?”祁願歸奇怪的反問。
“這是仙君昨天随手遞給我的,我以為就是普通的靈酒。”葉塵回憶道。
“天罰可不是簡單的靈藥就能治愈的,”管晩茜一臉八卦的說着,“而且靈酒釀制也需要時間,所以仙君其實一醒來就注意到你的傷了,說不定仙君趁你熟睡的時候……偷偷來給你檢查身體。”
“打住。”葉塵有點受不住同伴的調侃。沒想到在他傷心失落的時候,謝辭也在背後做了那麼多,他心中最後一點不滿也消失了,整個人就像被泡進蜜罐裡一樣。
管晩茜突然起身:"師尊傳訊,我得先走了。"她沖祁願歸使了個眼色,“你好好照顧葉塵啊。”
“既然傷好了,那來看書吧,從我爹那裡拿的。”祁願歸拿出幾摞書堆在葉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