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不該提前準備嗎,怎麼如此突然。”
“郡主放心,所需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府裡暫時沒有丫鬟,不過簡單的發髻我還是會的。”‘宋霁’溫聲道,宋霁心裡冷笑,他何時學會幫女子梳洗,定是自己對薛珍珠有所圖謀,才如此讨好她。
“你?”薛珍珠狐疑地看向他。
“郡主不妨一試。”‘宋霁’藏在袖子中的手心微微出汗,表面淡然心跳卻出賣了他。
他對面的薛珍珠感受不到,可附身的宋霁感同身受。
“行吧...”相比他的緊張,薛珍珠無甚所謂地轉身你坐到梳妝鏡前。
她看着鏡中帶着溫和笑意的宋霁執梳為自己順發,冷不丁問道:“宋霁你現在若是反悔了也來得及。”
宋霁動作一滞,佯裝不在意道:“郡主已同臣拜天地,飲合卺酒,生同寝死同穴。郡主莫說玩笑話。”
宋霁深深感受到“宋霁”平靜下的苦澀和絕不放手的執拗,濃烈得讓他猛地清醒,甚至眼角微微濕意。
他無法理解這股濃烈的情感為何而來,難不成将來他真如同宋祁安說得那般深愛薛珍珠?
***
薛珍珠自見過宋霁頹靡了幾日才想清楚,不管上輩子還是下輩子,反正這輩子她是不可能嫁給宋霁,沒有必要在意他。倒是帶孩子久了,乍回到之前的生活,還有些不習慣。
“我沒戴出去過的隻有這些了嗎。”薛珍珠看着托盤上極盡精巧的首飾問道。
“這些是往年您沒來得及戴的,今年您還沒有買新的,不過宮裡倒是傳來信讓您過去挑選。”木槿拿出首飾目錄一一對比後說道。
“宮裡的先算了,大多是端莊奢華,和府裡庫房的都差不多,我想要些新奇的款式。”薛珍珠看着托盤裡的首飾忽然靈光一閃。“好久沒去珍寶坊,我們去逛逛吧。”
許久不曾出府好好購置衣物,宋祁安不在,她可以好好逛逛。
“那木槿先去吩咐他們備馬車。”木槿最喜歡看薛珍珠活力滿滿的樣子,開心地向門外侍衛吩咐道。
即使邊關戰火連連,可京城裡仍舊喧鬧非凡。
侍衛駕駛着馬車穩穩停在珍寶坊的門前,珍寶坊新裝橫後格局變得不一樣。
“小人說今日怎麼左眼皮跳個不停呢,原來是嘉昌郡主大駕光臨。郡主您有什麼需求何必親自來,該是小人領人去府上供郡主挑選。”一進門,呆在内室盤賬的掌櫃收到小厮消息,兩眼發光地出來,谄媚道。
畢竟這位郡主是出了名的有銀子和出了名的舍得花銀子。
“不必,本郡主就想來挑些新奇的款式。”薛珍珠掃了眼一樓的飾品沒有一件能入眼。
掌櫃顯眼發現薛珍珠略顯失望的眼神連忙道:“郡主殿下,這一樓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怎能入您法眼。小人帶您去四樓,那裡才是珍寶閣精妙所在。”
薛珍珠颔首,跟着他上到四樓。
果真四樓的首飾品質明顯有别于其他。
“郡主您看,這可是當今最時興的玉簪,這根由玉雕大師雕刻而成,您瞧這顔色跟透着水似的。當然,玉的品質肯定不上郡主私藏,但這塊的也是不可多得之物,唯有郡主您這般脫俗容顔才能駕馭。”掌櫃說得天花亂墜,薛珍珠興趣寥寥。
她拿起玉簪看了看不感興趣,說道:“去年今日還時興步搖,怎麼今時居然興起玉簪這種俗物。本郡主不愛玉石,挑些工藝精巧的即可。”
“好嘞,是小人疏忽,郡主怎能和胭脂俗粉一般,再說您戴什麼京城不就時興什麼。小人最近正好新收一批簪子,材質沒有什麼特别,就是雕刻得栩栩如生,那簪子上的蝴蝶還能随着步伐顫動欲飛。”掌櫃自是會看眼色的人。“您放心,這一批簪子每個款式都僅有一支。”
“這倒聽起來有點意思,拿來看看。”薛珍珠說完,趁掌櫃取首飾時拉着木槿看起其他首飾。
這時背後傳來一陣嘈雜聲:“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敢擋本小姐的路,膽真是肥了。”
緊跟着的是店鋪夥計弱弱的聲音:“這是掌櫃的要求,白小姐您莫要為難小的,這裡也有新進的首飾您先在這裡瞧瞧。”
白小姐...真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