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然最看不得有嘴不說明白的行為，忍不住拔高聲音解釋：“老大您剛剛明明都……”

鶴羽連忙一把将他嘴捂住！

裴祭眉頭微皺：“出去。”

鶴羽連連點頭，拖着鶴然往外走：“好的尊上。”

房間裡恢複平靜，隻剩祝今昭和裴祭兩個人相對而立。

不就是做了飯不好意思承認嗎？好幾百歲的人了還扭扭捏捏……算了，長得好看的人難免要面子，祝今昭理解。

她對裴祭露出讨好的笑：“尊上，那我也先出去了哈，您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裴祭皺眉更緊，沉聲喊住要溜之大吉的人：“祝今昭。”

祝今昭頓在原地，讪笑地看向他：“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裴祭眸光清冷，平靜無波地看過來，輕聲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

祝今昭懵了：“哈？”

瞞了裴祭不少事，不知道從何說起。

挑挑揀揀，祝今昭試探着緩聲說：“白天時候我要偷偷跑，騙了你，是我不對，對不起。”

裴祭卻依然看着她，眉間微蹙：“還有。”

“還有？！”祝今昭僵硬地笑着，大腦飛速旋轉，磕磕巴巴地說：“我，嗯……如果你為我洗手作羹湯了，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

裴祭臉色更冷，看向一旁，道：“不是這件事。”

“……”哦。

所以，剛剛那句話真的被他聽到了？

祝今昭抿抿唇，用食指輕輕戳了戳他衣袖：“我這個人一賭氣就容易說些難聽的話，以後我會改掉的，對不起。”

裴祭眼睫低垂，看見她主動碰他衣袖，眸光微動，但下一刻立刻恢複了冷色，道：“還有。”

祝今昭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男人俊朗面龐上，信誓旦旦地說：“沒有了！這次真沒有了！”

裴祭淡淡地迎上目光，聲線平淡：“還有。”

祝今昭死死盯着裴祭眼睛，舉起手作發誓狀：“真的沒有了！我對天發誓！如果還有，我就不得好……”

死字還沒說出來，裴祭及時施法，祝今昭感覺自己的嘴像被強力膠水粘住了一樣，喉嚨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祝今昭睜大眼睛，不解地看向裴祭。

裴祭解釋：“不必發毒誓。”

似乎是怕她再次口無遮攔，裴祭注視她眼眸，再次強調：“不用發毒誓。”

祝今昭鹌鹑一樣頻頻點頭。

術法被解開，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兩隻手掐腰，一臉幽怨地盯着裴祭。

“我給你提示，”裴祭就當沒看見她的幽怨，往前邁半步，站在她身前，問：“祝今昭，這三百年，你在哪？”

祝今昭頓時心髒狂跳。擡起頭看他，面上強裝着淡定，道：“我不知道。”

裴祭看着她的眼睛，沉靜眼眸深不見底，帶着祝今昭看不清的複雜情緒，說：“你知道。”

他的語氣太斬釘截鐵，好像他真的已經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祝今昭錯開視線，倔強地小聲說：“我不知道。”

裴祭看着她，似乎正在隐忍着什麼，聲音也沉下去：“祝今昭，我大緻知道一些事情。三天時間，想清楚了随時來找我。”

裴祭很少這麼疾言厲色。

祝今昭被吓到了，站在原地，餘光看着裴祭離開房間，過了一會兒，她才平複心情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