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昭慌了：【系統？】

系統頹廢的聲音響起：【宿主，我廢了，我沒有任何功能了，你自己多保重。】

金手指沒了，祝今昭更崩潰了：【為什麼？】

【唉，或許是因為這次任務并不在正常範圍内吧，我也在調查，你等我消息。】系統打了個哈欠，【還有啊，不能重開，你自己多保重，我休眠了，沒事歡迎喊我閑聊，有事就别喊我了。】

“……”

祝今昭這下真想撞石頭了！

裴祭神色淡淡，擡起手臂，掌心墊在石頭與祝今昭的額頭之間。

額頭忽然撞上一處寬厚溫熱，祝今昭緩緩擡頭看向他，壓下悲傷，強行讓理智回歸：“對了，麟元和蜘蛛精曾經是結發夫妻，這是怎麼一回事？“

裴祭回答：“我隻知道他在沒成魔之前，以人的身份，和妖有過一段戀情。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祝今昭歎氣：“可是你把法力封印了，不就等于是任人宰割了嗎？你能不能假裝封印法力，或者至少留三、四成法力？”

裴祭搖搖頭：“蜘蛛精修為不低，這裡又是在她的地盤。”

祝今昭握住裴祭的手臂：“那也不行，你不能就這樣去。”

裴祭垂眸，似乎笑了下，反握住她的手，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背，很溫暖，“你放心，我不會出事。”

祝今昭生怕他不聽勸，補充道：“你還記得書裡寫過，蜘蛛精為什麼要抓徐少煊嗎？”

裴祭輕嗯一聲。

他記得。

蜘蛛精之所以要抓徐少煊，是因為想以徐少煊長生者的不朽軀體入藥。如此一來，她才能繼續制造神水，才能維持住忘鳴山全部百姓的性命。

而今天的那碗水，便是失去了藥性，所以小女孩喝藥之後反而當場暴斃了。

“徐少煊是男主角，他是有主角光環的。”祝今昭：“但是裴祭，你沒有主角光環。魔尊也是不朽之身，萬一蜘蛛精想用你入藥怎麼辦？無冤無仇尚有如此可能，更何況她現在擺明了就是要給麟元報仇，她一定會想殺了你。”

裴祭看着她，輕聲問：“不想回家了嗎？”

祝今昭歎氣：“可是我也不想讓你死。”

裴祭眼尾彎起極淺弧度，道：“無妨，我即便封印了魔的法力，當年在無缪宗學的本領還在。”說着就要結印自封。

祝今昭抓住他的手：“你當年的确很厲害，但是蜘蛛精的主人，肯定是大妖，肉體凡胎怎麼可能打得過大妖……”

裴祭眸色微動，祝今昭也盯着他的眼睛看，二人長久地對視。

祝今昭大拇指微微用力，指甲嵌入他肌膚，按了一下。裴祭讀懂了她的意思。

“魔尊，祝姑娘，二位考慮的怎麼樣啊？”四周高山聳入雲端，湛藍的天，輕靈的泉水，伴着女人空幽的問詢聲，回蕩在山谷裡。

祝今昭想了想，拉着裴祭的手覆上她自己腰間，同時從腰帶裡抽出一張符咒塞進他掌心。

保命符。

這還是當年祝今昭的師父留給她的。那位老人家說祝今昭一心情愛，實在不像是習武的材料，偏偏看中的是裴祭，日後難免血腥殺戮。保命符煉制不易，老人家這麼多年也才制出了五張。其中，留給了祝今昭兩張，希望她能平安一世。

祝今昭死後，她的遺物都由裴祭保管。那些年魔界厮殺，裴祭屢次險些喪命，他都沒舍得用她的遺物。直到後來有一次他奄奄一息，懷中的保命符竟然生出了靈識，堪堪将他從黃泉路拉了回來。

隻剩下一張保命符了，裴祭不想收。

感受到他推阻的動作，祝今昭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