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清若有所思,“可惜了。”
“可惜什麼?”
魚在清說:“在我看來,你非常适合修無情道,而不是逍遙道。若是修無情道,是有很大機會可以飛升成神的。”
祝今昭不懂這些,虛心請教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魚在清看着她的眼睛,道:“你似乎天生不善男女之情,而男女私欲,是修無情道的大忌,我很多師兄師姐都是因為這個破了道,甚至還有一位師兄因此走火入魔了。”
祝今昭:“……”
某位走火入魔的師兄這時走過來,喚道:“祝今昭。”
祝今昭正心虛着,轉身看他:“啊?“
裴祭走過來,目光始終落在她面上,把水壺遞給她,道:“喝水。”
祝今昭接過,“謝謝,”她沒立刻喝水,而是側過身體,為裴祭介紹道:“這是我們新認識的朋友,叫魚在清。”
裴祭淡淡地看了魚在清一眼,略微點頭當作打招呼,然後就移開視線,分别看了眼徐少煊和祝今昭,說:“時候不早了,繼續趕路吧。”
祝今昭意外裴祭這幅故意劃清界限的态度,看了看魚在清,對她安撫地笑笑,解釋道:“他姓裴,而且就是這個性格,不愛說話,慢熱,你别在意啊。”
魚在清表示理解:“沒關系。”
祝今昭說:“馬車在那邊,我們一起過去吧。”
魚在清搖搖頭:“不用了,我騎馬。”
祝今昭說:“别客氣。”
魚在清說:“沒客氣。這馬是我新買的,性子有些烈,還沒徹底馴服,這幾日不能不騎。”
“啊!”忽然響起徐少煊的慘叫。
兩個女生都看過去,隻見,徐少煊被那匹棕馬踢翻在地了。
祝今昭:“……”果然是性子烈啊。
徐少煊也很倔強,站起來拍拍屁股,道:“我也要騎馬!馬車上的兩匹馬我要卸下來一個。”說着就要去拆馬鞍。
魚在清攔住他:“你可以和我騎一匹。”
徐少煊愣住,“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魚在清說:“那你可以把我當作你的長輩。”
徐少煊滿臉疑惑,看向祝今昭:“你們修仙之人,都是可以這麼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嗎?”
祝今昭一臉姨母笑,她克制住自己的嘴角,“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修無情道的。”
魚在清已經握住徐少煊手臂,她的手勁很大,徐少煊被她握的龇牙咧嘴:“靠靠靠女俠你輕點!”
魚在清松開他,解釋道:“我并未使力。”
徐少煊震驚地睜大雙眼:“這還叫沒使力?我胳膊都要被你捏碎了!”
魚在清:“……”
記憶中的恩人沉穩寡言,生出的兒子怎會是這幅碎嘴子的纨绔模樣?
魚在清心裡生出幾分懷疑,便更想确認徐少煊的身份。“請你上馬。”
徐少煊連動都不敢動了,“上上上,我這就上!”
祝今昭回到馬車裡,心滿意足地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男女主明明就很好磕嘛!
她問裴祭:“看見魚在清了,你現在心裡有什麼感覺?”很好奇裴祭對魚在清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
裴祭看向她,淡聲道:“沒什麼感覺。”
祝今昭不信:“你剛剛太冷淡了,冷淡的甚至有點欲蓋彌彰。真的沒什麼感覺嗎?”
裴祭深吸一口氣,仿佛在按捺什麼情緒,聲線也更冷:“沒有。不是說渴了要喝水?”
“哦,”祝今昭打開水壺瓶蓋喝了一口,有點驚喜的發現,“這水竟然是溫的诶。”
祝今昭扭頭看向裴祭:“你用法力溫的嗎?好貼心。”
裴祭說:“不是。”
祝今昭拍拍他肩膀:“别不好意思承認。謝謝你。”
魚在清忽然上線,祝今昭開心新大腿出現的同時,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慌張的。她擔心裴祭對她的愛意一天天變淡,沒了戀愛腦,裴祭不再對她言聽計從,她順利活到回家的概率也就降低了。不過沒關系,愛情或許脆弱,但是情義可以很堅固!
祝今昭語重心長地對裴祭說:“我知道你對我這麼好,肯定不止是因為我們兩個曾經是戀人。就算不是戀人了,我們以後也是朋友,對不對?”
裴祭:“……”
祝今昭循循善誘:“所以,現在小魚出現了,你按照書中劇情,對她産生愛戀的情緒是很正常的,我也理解,你也不用有什麼負擔,這都是正常的。”
裴祭:“……”
祝今昭話鋒一轉,說出她要表述的重點:“但是!畢竟我是你同學,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所以,就算是愛情和激情沒有了,但是情比金堅的情義還在,對吧?”
祝今昭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看着裴祭,等了很久,裴祭才聲音淡漠地說:“不對。”
他沒有說出口的剩下半句話是——于他而言,愛情和激情依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