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華盈滿面尴尬,朽木白哉倒是一副稀奇的樣子,他從未見過有人能把六杖光牢用得如此四分五裂,一時間看向華盈的眼神裡還多出了幾分玩味。
“你再放一次我看看。”
“……”
華盈有些難堪,心裡萬般不想再試,但對上朽木白哉那不容抗拒的威嚴神色,還是縮了縮頭,乖乖地轉身,擡手對着松原管家給她立好的木人詠唱道:
“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言畢,六道光芒直沖木人而來。大概是因為白哉站在身後,華盈這次可以說是超水平發揮——她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控制靈力,這次足足有四片光杖釘在了木人上。
……但仍然不是一個成功的六杖光牢。
朽木白哉眯了眯眼,看着被她的光片釘到千瘡百孔的訓練場,眼中有一絲無奈閃過。
看到白哉神色不愠,華盈有些洩氣地垂下手,正屏息凝神打算聆聽教訓時,她卻聽到白哉詢問的聲音:“發動六杖光牢時,你控制的重心放在哪裡?”
華盈皺着眉,很是懊惱地說:“當然是在光杖上,但是靈力要一分為六地控制,實在太難了……我總是顧上了這個就顧不上那個了……”
?
聽到她這麼說,朽木白哉倒是微微怔住了。
“誰告訴你重心放在光杖上了?”
我是這樣教的嗎?
……?
“不是嗎?”
此時輪到華盈張大嘴巴了。
朽木白哉終于知道為什麼這個六杖光牢總是這麼支離破碎了,她根本就是使勁使錯了方向,就這麼像無頭蒼蠅似的練了一個多月……
他閉了閉眼,歎了口氣:“控制六杖光牢的重心應該放在被施術的目标上,靈力也是一樣。你并不需要平均分成六等,也不需要控制每一個光片的方向,隻需瞄準好目标物體,光片會自己尋路而來釘在其上的。”
“啊……??”華盈顯然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努力用錯了方向,甚至越努力,錯得越離譜。
白哉也感到神奇,雖然不得技術要領……但她甚至能将靈力一分為六并分别控制,雖然并不都能控制得很好,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算是個奇才了……
他站到了華盈身後,輕輕地托舉起了她的右臂,正視前方講解道:“總之,不必把精力放在分散的外力上,隻要你的目标是明确的,不管是六道還是八道力量,都隻是為其作配。”
他溫熱的掌心接觸到了華盈有些微涼的肌膚上,讓華盈抖了抖,随即感覺蔓延出了一股熱意。
華盈知道白哉托着她的手臂隻是在教她如何控制靈力,幫她一點一點地梳理着靈絡,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心猿意馬。
他湊得有些太近了,即使知道他隻是教學,他們倆好像也從沒有過這樣暧昧的距離,近到華盈完全不敢亂動,似乎隻要稍一側頭,就能撞上他的鼻尖。
他的視線微垂,專注而仔細地講解着。華盈好像都能感受到白哉在說話間的呼吸,萦繞在她的脖頸,鑽進了她的耳中,帶來了潮濕又溫熱的觸感。
她知道自己此刻應該集中精神好好聽講,但還是控制不住地有些走神。
然而比起她的魂不守舍,沉浸在講解中的白哉卻是心如止水,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羞怯與窘迫,隻面朝着那個木人,單薄的嘴唇張了又合,時不時還看她一眼。
華盈的呼吸都有些亂,感覺狂跳的心髒已經超過了負荷,正當她感覺到快要呼吸困難的時候,白哉終于放開了她。
“看好。”
朽木白哉負手在前,擡手對準了那個木人,演示道:“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他的指節修長,全程沒有将一絲靈力分散在其他地方,眼神直勾勾地放在了那個木人上,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六道光芒便如疾風般閃過,猛烈地彙集到了那木人周邊,又準又狠地将它封印了起來。
“哇……”
朽木白哉的六杖光牢比松原管家的看起來要強勁許多,她第一次看見這樣強大的六杖光牢,一時有些晃神。
看到華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朽木白哉緩和了些許面部表情,回頭跟她說:“再試一次,将目标放在我身上。”
“欸?”
華盈心一驚,方才的臉紅心跳瞬間瓦解了,她下意識地想到要是弄傷了朽木白哉可怎麼辦,但下一秒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擔心實在多餘。
自己也不過隻練習了兩月有餘,竟如此有自信,他堂堂一個護廷隊的副隊長,還能被她傷到?
吃她一個初學者的六杖光牢怎麼了?
既然朽木白哉這麼說了,那自己也就不客氣了。
雖然後面的講解華盈因為心不在焉有些沒有太聽進去,但經過了大方向的點撥,她此時信心滿滿,覺得身體中的靈力也充沛了起來,便昂首挺胸,掌心對準着前方刻意拉開距離的朽木白哉,氣勢磅礴地念起了詠唱文。
“雷鳴的馬車,紡車的縫隙,此物有光,一分為六……”
将重心放在了朽木白哉身上時,她的确感受到了與先前不一樣的力量來源。此時鬼道訓練場因為詠唱已經聚集起了能量,風壓漸起時,她也能感受到在六個方向隐隐産生的力量了。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金色的光芒随着風力閃現,從六方而來。
成功了!
華盈還沒有來得及揚起一個喜悅的笑容,下一秒卻感受到從後背狠狠地襲來了一股力量,“哐——”地一聲,她被這迅猛而來的力量擊中了腰部飛了出去,随後猛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軀體,在大腦一片空白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發出的那個六杖光牢竟把自己和朽木白哉牢牢地鎖在了一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