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越野,以及在車外等了很久,一看到烏蘊就迫不及待湊上去的男人。
他們兩人就連影子都是那樣般配恩愛。
他們是如此的幸福和相愛。
可這種幸福太易碎了。
或許是明天,或許是後天,總之時間不多了。
如果他們隻是他們,世界隻是世界就好了。
思考間曲潞身後傳來了幾聲清晰的腳步聲,是皮鞋踩在地闆上發出的清脆聲。
男人嗓音輕緩,充滿敲打希望她慎重和反悔的意味:“你真的要拒絕上面把她拉過來的命令?”
今天的月亮不亮,因為烏雲太重了,遮住了大半個月亮,隻露出一小部分。
曲潞沒有回頭,因為她房間裡隻會有一個人,那就是
——邵司樹。
“我的答案不久前已經告訴你了。”曲潞冷冷道。
邵司樹走到她身邊,看到她脖頸處的紗布忍不住勾起了唇,語氣卻極為嘲諷:
“你竟然對任務對象産生了不忍?”
曲潞沒回應他,邵司樹也不需要她的回複。
“你放心,以後你再也沒有機會以死相逼了。”
沒有男人想象的痛苦和害怕,曲潞隻覺自己即将解脫,暢快一笑:“求之不得。”
她不想再被人推着走。
這一次她想自己為自己做一次選擇。
曲潞目光恨恨,咬牙切齒道:“你告訴他們,當他們用試圖用我姐姐來威脅我時,我就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所以不要動她們,否則就算是我死我也會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面對曲潞的要挾,邵司樹隻是露出了一個毫不在意的笑容。
然後他拿出手機,按下了早已在房間的時候就已經輸入好的信息。
*
另一邊,烏蘊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來自一個陌生人的短信。
她本來是打算删除,但手不經意間碰到了信息,信息的内容一下子就展開在她眼底。
【烏蘊,你想知道關于你特殊能力的答案嗎?】
烏蘊目光一顫,強壓住自己亂糟糟的心情,冷靜理智地回了兩個問候試探回去。
對面的人似乎一直在等她的信息,一看到她的信息就立馬回了一句飽含深意的話。
【季逾斯并不了解你,我們才是同類。】
手指抵在手機邊框,指尖因用力隐隐發白。
或許是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回複,對面的人按耐不住再次發了條信息。
【其實最大的秘密就在你的記憶裡。】
她的記憶?
從小到大,她的記憶裡最極端和最不正常的就隻關于一個地方
——紅杉福利院。
就像是知道了烏蘊一定明白一樣,男人這次不再打謎語繞圈子,一改上面的神秘,直接地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
【當初作為回報資助的條件,你父親研發出一種藥物,一種足以激發出母體身體裡最大潛能,以損害吸食母體營養孕育胎兒,從而使胎兒基因得到最大優化激發出超正常能力的藥物。
你的父親或許可以稱得上一個好人,但絕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和父親。其實你母親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成了你父親的試藥人,不過直到她發現你的特殊之處。
也是那一刻,她終于明白了,她愛人對她的愛,從始至終都是裹着砒霜的毒藥。
後來沒多久,你父親拒絕上交藥物,你母親則為了避免藥方流出放了一場大火燒了一切。】
雖然烏蘊并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但她已經信了一部分。
怪不得從小她母親就身體虛弱,以前她還以為是她父親家暴的緣故。
原來是因為她啊。
她才是罪魁禍首。
她的視線忍不住地落在了對面的那句:【你我都是藥物的産物。】
旁邊的季逾斯發現她的異樣用目光溫柔地詢問她,烏蘊若無其事地回了他一個笑容。
然後在他移開視線的下一秒,目光冰冷地向對面敲下她的質問:【你說這些想做什麼?】
【有人想見你,如果你加入我們,你将擁有一切。】
烏蘊記仇回複:【不了解我的是你才對,我不需要你口中的一切,因為我想要什麼就一定能靠自己得到。】
邵司樹面無表情地沉着張臉将卡取出,掰斷再丢到下水道裡,直到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走進更深的黑暗。
和猜測的一樣,談判破裂,看來隻能再找其他辦法取烏蘊的血。
希望時間來得及,希望烏蘊血還像以前一樣好用。
否則那些人要的就不止是血了。
想當初那些人千方百計設計烏蘊和她的母親,好讓她母親接觸到紅杉福利院的信息,從而确保她母親在走投無路之時,能把烏蘊送進紅杉福利院。
沒想到烏蘊比她母親還難搞。
更沒想到好不容易請君入甕,竟然還被烏蘊走運地逃出生天。
害得他被一次次地抽血,隻為能分析出他血液裡的藥物,從而複刻出烏蘊父親所研發的禁藥。
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隻是個半成品,就連他的特殊能力也是用從烏蘊身上抽出的血而複刻出來的。
隻因為那個複刻出藥方的人,死在了紅杉福利院的大火中。
哦。
忘了告訴烏蘊了。
複刻出藥物的那個男人其實是他的父親。
時間不多了。
今晚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