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子和萩原研子返回草場,繼續清洗牙白鹿的皮毛。但與先前開心閑聊的氛圍不同,此時的兩人之間相對無言,
“喂。你是怎麼想的。”
松田陣子開口,但手上動作不停,眼神依然緊緊盯着眼前正在清洗的牙白鹿。
萩原研子手中動作頓了頓,将手中的麻布放入水桶中清洗,好似這樣就能清理腦中繁雜的思緒。
“……陣子醬,你說、安室先生為什麼會回來到這裡?”萩原研子答非所問,這是她從一開始就在思考的問題。
“我能感受到,他看我們的眼神很複雜,很悲傷,但不是對着我們,而是透過我們的眼睛看誰……”
萩原研子一邊說着,一邊将手中的麻布擰幹,重新撫上牙白鹿的身體。
這下輪到松田陣子頓住了,她終于舍得将目光投向萩原研子,“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
“他那邊的我們,都不在了吧。”
萩原研子與她對視,兩人沉默。
“什麼嘛~陣子醬總是這麼直白……”
萩原研子故作苦惱地搖搖頭,嚴重的笑意瞬間收斂。
“那陣子醬覺得,安室先生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呢。”
松田陣子低垂下眼,“他們從始至終都隻對我們五個表達過熟稔吧。”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松田,你不害怕嗎?”
“說不怕的話,那是騙人的。”
松田陣子回想起不久前的那個滿是狼嚎和哭喊聲的夜晚,她與萩原研子并肩作戰,最前方則是開拓團不斷沖上前——被咬傷——再被自己人殺死的畫面。
“說真的,我很早就對開拓團感興趣了。”
每一次狩獵時,她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着,叫嚣着;與瘋狼搏鬥的時候,那種拼盡全力保護部落的信念使她勇往直前。
一想到自己的身後就是研子,就是夥伴們,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而且我這個人,隻會大跨步地向前沖!”
松田陣子眼神堅定地看向萩原研子。
萩原研子對上松田陣子的眼神,怔然片刻,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
“也是呢。”
另一邊的諸伏景子已經來到了上次來過的買獸皮的石屋門口,正陷入自己兒時噩夢般的回憶中。
“諸伏。”一隻手搭上諸伏景子的肩膀,諸伏景子被吓了一大跳,差點就要抽出身上的匕首了。
“抱歉,我是跟着你出來的。”是伊達康子。
“我看到你表情沉重地走到了這邊,就擅自跟了上來。”
“我不知道你來這個地方準備調查什麼,但你不想說也沒關系,讓我在旁邊陪着你吧,不會妨礙你的。”
伊達康子說完挑挑眉,“不過我可能沒事會突然自言自語。”
兩人·一起走近店裡,這裡因為那天晚上,依然是重修的狀态,但幸運的是這裡的店員從那晚活了下來,并沒有變人。
“你煩不煩啊!都說了多少次,我是不會被客人的個人消息告訴你的!”
諸伏景子着急拍桌,“我隻要見見那個有綠色眼睛紋身的人就可以了!”
“紋身?”一道柔和的女聲從門外傳來,“你說的應該是入江女士吧。”
正是部落裡負責洗衣服的外守。
她也從那天晚上的戰鬥中活了下來啊。
“這可不行啊,外守女士。”店員十分不贊同。
“沒關系的,這兩位小夥子以後都是部落的棟梁啊。”
“之前他們還從狼群的口中救過我。”外守看向諸伏景子,眼中神色意味不明。
“您好。”伊達康子仔細看了她兩眼,沒什麼印象呢。
“那個叫入江的是個什麼樣的人!”諸伏景子急切問道。
“他是個開石器店的,不怎麼愛說話。”
外守陷入思索,“前兩天部落重新登基人口畫像,她也在其中。”
“請問她現在在哪裡?”諸伏景子着急詢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最近大家為了重建的事情到處忙。”外守攤攤手,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不過你為什麼要找有紋身的人啊?”外守面上滿是不解,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要知道部落裡刺紋身的人可多了,你看這位店員在脖子後面就有孔雀羽的紋身,我也在手臂上刺了綠寶石蝴蝶的紋身。”
諸伏景子沉默不語。
不是、都不是、她以前看到的那人,她的肩膀上有一隻綠色眼睛的紋身!
“嘭!”
一聲巨響傳來,是木材被踢到的聲音。
石屋内的人朝外看去,是一隻牙白鹿拖着一車石頭在毫無章法地沖撞着。
伊達康子和諸伏景子趕緊沖出屋外查看情況。
牙白鹿在部落内橫沖直撞,諸伏景子一個躍起跳到樹上,在茂密的枝丫間來回跳動,嘗試靠近地上的牙白鹿
伊達康子尋找附近的人打聽情況。
“那隻牙白鹿是怎麼回事?”
伊達康子超隔壁石屋的商戶詢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