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依舊活得不自由。從事低端工作的女人不受人尊重拿到的報酬也低于社會平均,甚至根本無法養活自己;而從事所謂高端工作的女人,她們的學識不被人認可,她們的成果遭人恥笑,她們的名譽根本無人在意,被人故意忽略。”
“于是,從陰影中汲取養料和成分的怪物誕生了。那是本就早已存在的血和肉和靈,雖然每一份的血和肉和靈都是如此渺小和脆弱,但那一天她們終于選擇互相盤繞結成一個怪物。”
所謂的【The best people are free】,原來是指——
“怪物也想自由地生活。”
“但可悲的是,卡朋特實際上從來沒有自由地活過,”母親最後是這麼說的。
是啊。
世界上本就沒有最棒的人。
世界上也根本沒有絕對的自由。
人人都隻能不斷地去追求自由,追尋自我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所謂“自由”,此乃祝福。
可若真的一味追求結果,抛棄自己所經曆過的一切、所正在經曆的一切。
所謂“自由”,那是最深,也最惡的詛咒。
你跟伊爾迷曾想說獵人如何如何。
伊爾迷回答你那不是他的生活。
可實際上,獵人也不是你的生活。
是的,你自己很清楚,你,瑟維爾·卡朋特,是名為卡朋特的,黑.幫家族的,下任少主。
你會痛會笑會哭會叫。
你不在名為獵人的漫畫裡。
你腳下踩着結實的地面,在枯枯戮山奔跑時身邊掠過被你媽咪犁地般犁出來的一條又長又窄的“戰壕”,“戰壕”兩邊揍敵客家從頭到下一身黑的管家女仆們齊齊出動填土鋪草皮栽樹,還有身後在你的感知裡倏忽而至的念釘——
“伊爾迷,我心情不好,不想再跟你們家還有你玩這個過家家遊戲了。”
你躲都沒躲,偏過頭去,用手指精準夾住直朝你太陽穴飛來的念釘。
你有些生澀地模仿着念釘上殘餘的念力分布,用自己的念包裹住念釘,然後反手,指端用力将念釘發射回去。
漆黑的密林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耐心等待了半分鐘,終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尾随你的小黑貓現身。
你面無表情地看着大大方方站在你對面的伊爾迷。
伊爾迷朝你露出一個極細微的、表示欣慰的笑容,黑夜裡直讓人毛骨悚然。幸好你不在其中不會感到害怕。
“瑟維爾,真的很厲害啊。”
你淡定道:“過獎。”
你習慣了,你扔回去念釘的時候沒有殺氣,正如伊爾迷偷襲你的時候也沒有殺氣一樣。
這個危險遊戲,已經變成類似人類和貓咪之間的友好互動交流活動了。
你清晰地聽到心跳原本應該保持穩定的揍敵客家大少爺,在原地靜止地與你對話時,心跳頻率來到了一百四十次每分鐘。
你原本很想問他在激動些什麼。
但想了想,你還是決定吐槽:“大少爺要不還是做一個二十四小時的動态心電圖吧。”
“心跳一會快一會慢的,作為朋友和未婚妻,我很擔心。”
小黑貓不明所以般沖你眨眨眼睛。
“總之晚上培養感情的活動,不會再看《清掃戰隊》了。”
“我就說嘛,”你又恢複了慣常的眉開眼笑,“六歲的年紀還是應該看《超級變變變》真人秀。”
說實在的,你實際上還是更想看偶像劇,但基裘夫人不在,肉.體年齡尚且隻有六歲的你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
啊,話說你上輩子六歲的時候可是已經看過《大話西遊》了。當然看不看得懂另說。
伊爾迷乖乖上前,在你眼裡是非常屈辱地,将他藏起來的電視遙控器遞給你。
“好耶!”你一手緊抓遙控器,一手挽着小黑貓,腳踩勝利的步伐,原路返回揍敵客家主宅。
.
十八年後。
伊爾迷問你:“瑟維爾真的不是變化系而是放出系嗎?”
你每次都自我感覺很和藹地回答他:“某種程度上說,每個女人都是變化系哦。”
伊爾迷恍然大悟般點點頭:“怪不得母親和瑟維爾很有共同語言。”
你也笑眯眯道:“可是小伊,我媽咪總是偷偷跟我說,她對你不是很滿意呢~”
伊爾迷狀似認真地思考一番,還是沖你搖搖頭:“抱歉啊,瑟維爾,你的母親我實在沒有把握能用念釘完全控制住。不論成功與否,無法全身而退的暗殺,對于揍敵客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聽聞這番貓言貓語,你還是沒忍住,差點咬碎自己一口銀牙。
你沖伊爾迷慢慢舉起拳頭,伊爾迷熟練又靈敏地從房間窗戶翻身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