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你知道最近卡朋特家、揍敵客家、十老頭、獵人協會，再加上米特爾聯邦部分高層主要是NGL自治國方面，持續了好幾年的合作嗎？”你問。

“瑟維爾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伊爾迷沒有直接回答你的問題。

你立刻明白，“看來伊爾迷知道啊，那我就不用再從頭開始說了”。

你打開本子，向伊爾迷展示。

“這是我之前畫的示意圖。”

隻見本子上是幾條不同的線條符号，它們之上緊貼着對應的組織名稱。

其中左右兩條大括号上分别标注有卡朋特和揍敵客的字樣，而中間的三條線，從上到下分别是：點畫線的十老頭，實心黑線的NGL，以及波浪線的獵人協會。

小黑貓認真打量着你的抽象大作，并非常明智地選擇用沉默而非銳評來表達他的意見。

他：“……”

你：“……”

是的，情緒感知能力一向敏銳的你，理所應當接收到小黑貓的意思，并對此小臉一紅。

你輕咳了幾聲，裝作若無其事繼續：

“整個合作，我個人認為每個環節基本上都有圖上這五個勢力的合作。其中卡朋特和揍敵客負責暗殺、安保這種類似雇傭兵的外圍的活兒，拿到的好處相對較少；而NGL作為供貨商，十老頭和獵人協會裡的某些人作為銷售商，這三方勢力相當于是深度合作，真正占大頭的利益全是他們拿的。”

伊爾迷點頭。

“所以呢？卡朋特也想多分一杯羹？”

你反問回去：“那麼揍敵客為什麼沒想過也要摻和進去？”

不需要伊爾迷的回答，因為你二人對此都心知肚明，利益越高，風險越高，而聰明人不立危牆之下。

“我并沒有從整條産業鍊上遊下遊這樣的線性方向去分析一直以來五家的合作。這裡我隻是想說明一個問題：五家裡面每一家都或直接或間接地參與到這個惡毒的一本萬利的淘‘金’狂潮中。”

對于你的激烈用詞，伊爾迷棒讀式感慨：

“真沒想到瑟維爾的道德感這麼強。”

他又緊接着搖搖頭，補充道：

“不過我能在這裡很明确地告訴瑟維爾——當然也是考慮到瑟維爾畢竟還很單純，之前都沒正式接觸過這些，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在哪個牆角偶然聽到了隻言片語——揍敵客和卡朋特，都沒有做自己業務範圍以外多餘的事情。”

“甚至卡朋特家因為對外形象一向比較正面，算是在不知詳情的情況下被核心三方半脅迫地加入這所謂的合作，以掩人耳目。”

“總而言之，瑟維爾最好還是跟揍敵客一樣，接單子，殺人。僅此而已。”

“殺手不需要思考太多，這也是一名合格殺手所必備的素養。”

“所以，到此為止吧，瑟維爾，”伊爾迷勸你，聽起來竟然還挺真誠的。

但固執如你，裝作沒聽到小黑貓的建議。

“實際上的确有值得走.私的商品。就譬如可以用我們這裡随處可見的日用品換他們那邊的，嗯，NGL自然資源豐富，或許包括芒果在内的熱帶水果會是很好的選擇。”

伊爾迷依舊是搖頭。

“不現實的，那個國家已經完蛋了，他們的人民為了活下去已經不得不加入那條産業鍊中，即使自己位于其中的最底端。而那裡的耕地已經全部被政府征用，根本沒有空餘的土地留給人民種植糧食和經濟作物。”

“除非一個人到深山老林裡散步，說不定還能找到零星幾棵芒果樹和掉在泥地裡半腐爛的幾隻芒果。”

你也知道自己偶然聽到的隻言片語，并不足以支撐你的想法，但是小黑貓對你想法三番五次的否定依舊讓你很是不爽。

“伊爾迷，你實際上去過那裡，對吧？”

小黑貓這次的沉默代表默認。

不需要小黑貓的進一步解釋，你猜測肯定是揍敵客家殺手的實戰訓練。

“既然是這樣就也不需要我多說了，你自己親眼看到了地裡長的是什麼玩意兒，那裡的人民過的是怎樣的日子，還有趴在他們身上敲骨吸髓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你毫不遮掩自己的厭惡之情。

于是伊爾迷又擅自想通了關于你的一些事情，他恍然大悟道：

“我就說嘛，為什麼瑟維爾想振興卡朋特家族要提出這種吃力不讨好的設想。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考慮直接參與倒賣或者私下偷偷拿貨再倒賣都是能輕松預料到的選擇。雖然這種選擇也的确想當然和天真。”

“所以原來瑟維爾的底線和真正厭惡的事情并不是殺人啊，”伊爾迷棒讀式感慨。

你：“……”又說對了，你親愛滴伊爾醬。

沒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