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感歎道,他安排了手下輪流守夜,保護精疲力竭的自己入睡。
就在此時,随着一陣陰風襲來,一道黑影如閃電般地出現,當即奪走了值班手下的生命。剩下的人紛紛驚醒,他們倉惶應戰,卻被黑影先後解決。
“蝠王,你居然幫那移花宮!”
王倫手持雙刃,忍着傷進行最後的抵抗,最終還是被蝠王取下了腦袋。王倫死後仍然瞪大着眼睛,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他實在想不到蝠王為什麼會去幫一個絕技正好克制自己的門派。
赤水河谷處人流散盡,河水也不在猩紅。移花宮一方雖然大勝快刀會一方,但從戰争中獲取的收益并無法彌補核心人員的損失。
移花宮内,宮人們搭建了臨時祭壇,用王倫及數位快刀會高手首級來祭祀亡魂。壇前靈位林立,刻着烈士姓名,鮮花環繞其旁,寄托哀思。不少外人也受邀前來,一同祭拜。
慕清绾一襲素白長袍,抱琴而立,用一首安魂之曲送别逝者。輕歌也身着一身白衣,攜小棠默立,神色沉重,向逝者緻以最高敬意。
慕清绾點燃三柱清香,躬身拜祭,聲如寒泉:“諸移花宮弟子和宮外戰友護宮抗賊,英勇捐軀,他們的犧牲讓我們的事業更加神聖。王倫鼠輩,辱我花宮,現已伏誅,今日用其首級祭壇,以慰英魂!”
她将香插入爐,目光掃過首級,寒光乍現:“快刀會罪孽,血債已償。吾輩當銘記先烈永不磨滅之遺志,繼續捍衛我們共同的家園。”弟子齊聲應諾,悲憤中透堅韌。
祭祀畢,慕清绾琴音止,淡聲道:“英魂已慰,我宮當興。明日評議,論功行賞。”
對于論功行賞這件事,輕歌還是很期待的。她這回出了不少力,看看能不能分到更多好處。她和小棠私下合計了一下,最好的收益還是讓二人多學些武功。
次日,花影殿内。慕清绾端坐主位,素袍如雪,鳳眼低垂,其餘中高層按照座次環坐,輕歌與小棠也有列席。慕清绾語調平靜地與衆人商讨着賞賜,輕歌和小棠都被提高了閱覽移花宮武學的等級,小棠也被任命為堂主。其它有功之士也各有封賞,基本把戰利品都分完了。
談到最後,慕清绾忽起身,語氣沉重地說:“諸位,此戰雖大獲全勝,然而本宮主決策失誤,讓移花宮遭遇偷襲,損失慘重,險些陷落。”
她頓了頓,目露痛色:“本宮有罪,愧對英魂,願受宮規鞭責,以謝亡魂。”
殿内嘩然,有堂主急道:“宮主,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敵人又狡詐,您怎麼可能在戰争中全部作對呢?一兩次失誤何故之有?”
輕歌也起身道:“這一仗宮主打得非常好,直接将一個中型門派鏟平,宮主實在算得上立下大功,怎麼能夠責罰呢?”
衆高層在齊勸一番後,宮主仍執意領罰。輕歌還想再勸,卻被身旁另一堂主拉住。
“雲堂主,宮主一向負責,如此戰損讓她愧疚難當,隻能用自領懲罰來緩解自責之情。我們勸不動,就随着她吧。”堂主道
午後的移花宮廣場上,花香環繞,肅穆異常。弟子列隊,鴉雀無聲,氣氛凝重,讓人喘不過氣來。臨時刑台搭建在石磚上,一根木柱立中央,旁置藤鞭,鞭身韌如鋼絲。慕清绾身着一襲白袍,卸簪散發,赤足緩步登台。
她背對木柱,雙手高舉,由女弟子以絲帶縛于柱頂。刑律部堂主親自行刑,她扒下了宮主的衣服,用藤鞭蘸了蘸藥水,然後狠狠地拍打上去。
鞭聲如雷,不停地響起。宮主的背上已是血肉模糊。她雖然極力扼制自己的聲音,嘴角卻仍是止不住地洩出了慘叫聲。
整整三十鞭過去,責罰才結束。醫藥堂的弟子連忙湧上前去,給宮主治傷。輕歌看見如此慘狀,搖了搖頭,實在不認同移花宮這種熱衷于濫用懲罰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