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讓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謝如許正要開口卻聽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绛仙一驚,扭頭往窗外看,隻見謝如恙正小跑着過來。
不行,不能讓謝如恙知道,否則就麻煩了!
她看了謝如許一眼想要收回劍,沒想到他竟然用兩指定住劍身,不慌不忙道:“既然它叫上弦月,那另一把就叫下弦月咯?”
“你……”
話音未落,謝如恙推門而入,他似乎是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要說,可在看到屋内的景象後,原本脫口的話變成了一聲尖叫:“哥!阿绛你又要幹什麼?”
绛仙正想解釋,謝如許卻先一步開口:“我看绛仙姑娘這劍新奇,便想湊近看看。阿恙不用擔心,我和绛仙姑娘相處的很愉快,是嗎?”
兩人一同看向绛仙,一個帶着笑意一個帶着疑惑。
绛仙深吸一口氣,一口銀牙都要咬碎才道:“是,非常愉快。”
說着,她上前攬住謝如許的肩膀,用了十成十的力氣拍了幾下,臉上擠出一抹笑:“真的,非常愉快,你就别擔心了,快走吧。”
謝如恙看着兩人相親相愛的樣子,一拍手掌:“那可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們兩個相處不好,特地回來看一看,見你們聊得這般開心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改日見,記得想我!”
說完,謝如恙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绛仙側過頭看向謝如許,問他:“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很缺心眼?”
謝如許沒有回話,将目光投向被绛仙攬住的肩膀,道:“绛仙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绛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攬着他,趕忙放手站起身:“昨日你牽我手的時候可沒說男女授受不親。”
她嘟囔幾聲後蹲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碗,可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碎碗的一刻,謝如許的聲音再次響起:“绛仙姑娘,有些涼了。”
“我把你給點了行不行?真是麻……”绛仙收回手,一回頭就見謝如許将手蜷起,掩唇輕咳,目光有意無意地往窗戶上引了引。
她當下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你沒腳嗎?自己不會關?”
謝如許無辜道:“可我是病人啊,麻煩绛仙姑娘關一關。”
绛仙走到榻前的窗戶邊上,砰的一聲關上窗戶,回頭看他:“滿意了?”
謝如許遮在唇邊的手沒有放下,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謝如許的瞳孔有些微微泛白,雪白。
此刻,那雙帶着笑意的眼中倒映着她的臉,讓她一時失神。
直到謝如許放下手,她才回過神來。
“滿意。”話音落下,謝如許站了起來。
绛仙頓時火冒三丈:“你都站起身來了你就不能自己關窗戶嗎?怎麼沒懶死你?”
謝如許十分優雅地理了理衣擺,随後朝前走去,邊走邊道:“我是病人,窗邊太涼,吹了風,病會加重的。”
“病不死你!”绛仙叉起腰來,卻見謝如許在碎碗處停下,然後蹲下身用手将碎片一塊一塊撿起來,放在随身的帕子上。
等将地上的所有碎片都撿完後,他将帕子包起,又在外面包了一層帕子,才遞給绛仙。
“勞煩,幫我扔一扔。”
绛仙接過,嘴角一扯,道:“我自己不會收拾嗎?顯着你了!”
說罷,她繞開謝如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謝如許看着绛仙離去的背影,提醒道:“那是我随身的帕子,你可别丢了。”
绛仙回應:“我不丢,我燒了它!”
……
绛仙本以為自己能借着這個機會查清楚謝如許的身份,沒想到幾日過去了卻還是一無所獲。
來硬的,謝如許半點不還手,但是會告訴她,如果謝如恙知道了會怎麼樣。
來軟的,他又不肯開口。
美其名曰:我說過不會騙你的。
绛仙暗自冷笑:說了不會騙就連話都不說了是嗎?
咬牙切齒的過了好幾日,绛仙覺得自己的腮都大了一圈兒。
這日,她盯着謝如許喝完藥,正準備走,卻聽謝如許道:“绛仙姑娘,秋末樹葉落得多,勞煩你收拾收拾。”
绛仙重重将碗擱在桌上,轉頭問他:“你家沒有下人嗎?你就非得派我來做?”
謝如許笑吟吟道:“若是你願意幫這個忙,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
绛仙怒氣沖沖地走近,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床榻上,“讨價還價?信不信我殺了你?”
脈搏在兩人的手掌和脖頸之間來回跳動,就連心跳都不自主地趨于一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