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軍道:“那兩個縱火犯已經被高天闊殺了。”
孟休疑惑又震驚地看向高天闊,高天闊有些不滿地看了回去:“幹什麼?你有意見?那兩個縱火犯死有餘辜。”
孟休道:“他們固然死罪難逃,可你也太急了些,該問的還沒問出來,就殺了他們。”
高天闊哼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責怪我?你是看守戰俘營的,兩個縱火犯從你這裡逃出去,你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孟休有些理虧,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姜檸問道:“孟大人,那兩個縱火犯是如何逃走的,你有端倪嗎?”
孟休搖頭道:“沒有。我手下的人一直在巡邏,未曾懈怠,按理說沒有人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
姜檸:“會不會是今天晚上要舉辦篝火晚會,大夥都太興奮了,所以看守的時候不太用心?”
“不會,我三令五申,讓手下們不得分心,輪到他們去參加晚會時,我自然會帶他們去。在那之前,若是出了一點差池,軍法處置。所以,士兵們都認真巡邏,不敢分心。”
姜檸:“這就怪了……也就是說,沒有人看見龐阿大和白滿福是什麼時候逃走的,怎麼逃走的?”
“對,縱火案發生後,我第一時間問了手下的士兵,他們都說不知道。而且,牆上有這麼多碎片,如果真有人忍痛爬出去,應該會留下血迹才對,可是沒有。”
任将軍道:“把所有看守戰俘營的士兵都叫來,本将軍要親自詢問。”
孟休:“是。”
孟休一共叫了一百二十名士兵過來,因為這些士兵是六十人一組,兩班倒,看守着戰俘營的。
任将軍問道:“今天晚上,你們可有發現戰俘營有什麼異常?”
衆士兵都說:“沒有。”“跟往常一樣,我們也是看到兵營那邊起火了,才知道出事了。”
任将軍:“你們認識龐阿大、白滿福二人嗎?”
“隻能說有印象,但臉和名字對應不上。這些戰俘被俘已經幾個月了,小人們日夜看守,也對他們有了大緻的印象。但要記住所有人,那是很困難的,最多隻能記住其中幾個人而已。”
任将軍:“如果他們從你們眼皮子底下走過,你們能認出來嗎?”
士兵們互相看看,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者說難以給出準确的答案。
一個老成的士兵說道:“大概有兩三成把握能認出來,但如果對方穿了南蕭士兵的衣服,再稍加僞裝,可能就認不出來了。”
其他士兵也是這樣的說辭。
姜檸問道:“是不是那兩名縱火犯混在你們當中,跟你們一起巡邏,趁你們不備再偷偷離開?”
這些士兵想了想,同樣難以回答。如果龐阿大、白滿福二人确實混在巡邏士兵當中,那這些士兵罪責難逃,此刻他們心裡都有些害怕。
但主要原因是,他們不能确定是不是這樣。
有個士兵說道:“我巡邏時,好像沒看見什麼陌生面孔。”
另一個士兵:“是的,我也沒看見。”
有個士兵說道:“那兩名縱火犯到底有沒有混在我們當中,我們說不好,因為當時沒注意。”
百夫長孟休說道:“應該不會,因為今天晚上戰俘營的門隻開了一次,就是給戰俘們送晚飯的時候。士兵們把晚飯放到門裡,然後就關上了門,再也沒有打開過。這些日子,送飯都是這麼送的,戰俘們聽見門這邊的聲音,就知道飯來了,他們會自己來拿。
開門的時間很短,而且當時我就盯着看,确實沒人出來。”
任将軍道:“他們沒有從大門出來,也沒有從牆上爬出來,莫非是飛出來的不成?”
百夫長楊百尋道:“這兩名縱火犯是屬下抓到的,打鬥過程中,屬下發現他們武藝平平,應該不會輕功,不可能飛出城牆才是。”
孟休流出了冷汗:“這……我确實不知道那兩個縱火犯是如何出來的。”
楊百尋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孟休,你一向細心,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沒有?”
孟休心裡也不好受,喃喃道:“如果那兩名縱火犯沒被殺就好了,現在還能審問一下……”
高天闊大聲道:“你在說什麼?”
孟休趕緊解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其他副将也來勸解:“好了,現在不是責怪其他人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出真相。”
“是啊,也許問問其他戰俘,就明白了。”
眼下沒有别的法子,任将軍便叫孟休開門,走進了戰俘營。其他人也跟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