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習生桀海第一次出現場,他靜靜地站在連雲身後,臉上帶着一種異乎尋常的深沉神情,仿佛無論面對何種驚悚離奇、危機四伏的情境,都能保持超乎尋常的冷靜與淡然。
他的眼神銳利而明亮,猶如深邃的夜空閃爍着獨特光芒。這光芒不僅沒有因周圍的緊張氣氛而黯淡,反而更加熠熠生輝,似乎在彰顯他的睿智與勇敢。
當跟随連雲走進那間彌漫着沉悶死亡氣息的房間時,桀海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床上那具僵硬的屍體,之後便一直保持着略偏頭的姿勢,開始細緻入微地打量眼前的連支隊長。
連雲身為支隊長,着裝總是嚴謹而莊重。他身上那件量身定制的月白色制服襯衣,面料看起來質感上乘,在燈光的映照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澤。領口的設計貼合頸部線條,沒有一絲褶皺,顯得幹淨利落。袖口的扣子是精緻的金屬材質,上面有着細膩的紋理,在不經意間透露出着裝者對細節的注重。
這件襯衣的剪裁雖談不上精湛絕倫,但穿在他身上,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地貼合他健碩的身形,将他完美的體态展現得淋漓盡緻。肩膀處的線條流暢自然,既不過分寬闊顯得突兀,也不會過于窄小而局促,恰好與他的肩部肌肉相得益彰,展現出一種恰到好處的力量感。
他肩背的線條柔和且流暢,在燈光下既顯優雅又透着威嚴,恰似一位身披戰甲的勇士。背部的衣料随着他的動作微微起伏,卻始終保持着平整,沒有絲毫拖沓之感,這不僅體現了襯衣良好的版型,更凸顯出他身姿的挺拔。襯衣下擺隐沒在深灰色的休閑西褲中,這樣的色彩搭配讓他的腰身顯得更加勁瘦,同時将他緊實圓潤的臀部輪廓清晰地勾勒出來。西褲的褲線筆直,從腰部一直延伸到褲腳,沒有一絲彎曲,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搭配着皮鞋,更顯利落與幹練。
盡管年近而立,可多年的嚴格訓練和自律生活,讓連雲始終保持着挺拔的身姿,猶如一棵屹立在風雨中的青松,無論何時何地都英氣逼人。他站立時,雙腳微微分開,與肩同寬,身體重心均勻分布,給人一種沉穩、堅定的感覺。從側面看,他的頭部、頸部與肩部形成一條完美的直線,展現出良好的儀态。
此刻,連雲就站在那裡,右手托起左肘,虎口微微張開,大拇指虛虛地托着下颌骨,食指則微微曲起,抵在鼻翼下方。這個動作,既像是在沉思,又仿佛在彰顯他冷靜、從容的特質。他的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污垢。在思考時,他的手指會不自覺地輕輕敲擊着臉部,動作很輕,卻有一種獨特的節奏感。
連雲的目光深邃而堅定,猶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閃爍着智慧和力量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他的眼睛是深邃的褐色,眼型微微上揚,眼角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細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迹,卻也為他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濃密的眉毛微微皺起,眉心形成一個淺淺的川字,透露出他對案件的專注與思考。在觀察現場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敏銳,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仿佛能将周圍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在桀海眼中,連雲愈發威嚴和神秘。
桀海站在身後,不着痕迹地估測着連雲的身高,心裡默默想着,這位支隊長大概一米八三左右,僅僅比自己高出一公分。他注意到連雲的頭發打理得十分整齊,烏黑的發絲在燈光下閃爍着健康的光澤,發梢微微卷曲,卻又不失利落,給人一種精神飽滿的印象。而且,連雲身上還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古龍水香味,這香味并不濃烈刺鼻,而是恰到好處地萦繞在他周圍,為他增添了一抹别樣的氣質。
“晉主任,您看就目前咱們掌握的這些情況,能不能給我們大緻預估一下死者的死亡時間啊?”連雲一臉懇切地看向法醫科主任晉萬江。
晉萬江緊抿着嘴唇,表情格外嚴謹專注,眉頭微微皺起,仿佛在腦海裡仔細梳理着各種線索。房間裡安靜得隻能聽見牆上挂鐘“滴答、滴答”有節奏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每一聲都像是重重地敲在衆人的心上,仿佛時間也在這凝重的氛圍中放慢了腳步。昏黃且閃爍不定的燈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投下明暗不一的光影,讓緊張的氣氛愈發濃烈。潮濕的地面散發着一股腐朽的氣味,與那難以名狀的死亡氣息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整個空間,令人感到壓抑和不安。
偶爾,能聽到外面狂風呼嘯而過,風聲如同一頭猛獸在咆哮,吹得窗戶玻璃“哐哐”作響,窗框也跟着發出“嘎吱嘎吱”的微弱顫抖聲,似乎随時都會被狂風扯碎。而室内,除了挂鐘的滴答聲和偶爾的風聲,還有衆人輕微的呼吸聲,緊張的呼吸節奏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壓抑的樂章。
沉思了好一會兒,晉萬江才用那種透着專業與審慎的口吻說道:“就目前觀察到的狀況,結合屍體的僵硬程度和肌肉萎縮情況來看,初步推測這具屍體存放至少有好幾個月了。不過,你瞧這屍體表面裹了幾十層東西呢,要想精确判斷死亡時間,還得進一步解剖屍體,再做詳細的實驗室檢測才行。”晉萬江的聲音沉穩卻也帶着一絲凝重,在這安靜的房間裡回蕩。說着,他伸手朝旁邊的兩名年輕警員指了指,示意他們幫忙把殓屍袋擡上擔架。
連雲微微點頭,臉上帶着理解的神色:“行嘞,晉主任,那就辛苦您和兄弟們了。我這邊現場勘查完,馬上回市局找您。”連雲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寂靜,帶着一絲堅定,卻也被這壓抑的環境染上了幾分沉重。
說完,連雲就站在那兒,目送晉萬江和兩名警員擡着擔架離開。此時,現場的氣氛愈發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窗戶被風刮得“哐當、哐當”劇烈作響,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仿佛是這荒蕪之地發出的痛苦哀号。凝重又緊張的氛圍,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籠罩着每一個在場的人。連雲心裡很清楚,這案子目前展現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還有數不清的謎團和線索,正等着他一點點去挖掘、去破解。
連雲剛說完話,一轉身,這才發現身後站着實習生桀海。他微微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問道:“诶,你怎麼一直跟着我呀?”連雲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略顯突兀,帶着一絲驚訝。
其實在連雲轉身之前,桀海就已經迅速收回了那探究的目光。此刻,他臉上擺出一副懵懂又無辜的模樣,緊張得說話都有點結巴:“報……報告連隊長,剛剛我去您辦公室報到的時候,正好碰上全隊集合出警,您……您當時就叫我跟着一起出來了……”桀海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帶着一絲小心翼翼,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有些單薄。
連雲看着桀海,隻見他耳根因為緊張憋得通紅,原本到嘴邊想責怪他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擺擺手說:“那你先去幫張一鳴他們做做筆錄吧。”說完,便轉身朝着别的房間走去。連雲的腳步聲“哒哒”作響,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逐漸遠去。
“是,連隊長!”桀海聲音清脆地回應道,聲音在這壓抑的環境裡顯得有些空洞。眼睛看着連雲的背影漸漸遠去。這時,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旁人難以察覺的、意味不明的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沒讓任何人發現。
在這棟透着幾分神秘與陰森的别墅一樓客廳裡,氣氛顯得格外凝重。第二支隊的隊員張一鳴和另一名警員正全神貫注地對報案人以及物業公司經理進行現場詢問筆錄。報案人正是黑貓的主人,此刻他滿臉焦急,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搓動着,語速飛快地描述着發現屍體的詳細經過,每一個字都仿佛帶着當時的驚恐。而物業公司經理站在一旁,身子微微前傾,努力地回憶着近期發生的任何異常情況,眉頭緊鎖,嘴唇不時抿起,看得出他内心的緊張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