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着發了一周的早晚安沒有得到回應之後,轉手發了一張自己的腹肌照和絕美自拍。
手機對面的李迎無秒回了。
他看着對面打出的一個句号,立馬乘勝追擊。
“迎無學長,學校今年的粉黛草開花了,要回來看看嗎?”
他放下手機沾沾自喜地照了照鏡子,要不要去找女同學幫他畫個好看的妝容呢?
手機振動了一下,“腹肌多練了一塊,九九歸一了嗎?沒有就别硬凹。”
後面附帶了一個健身房推薦廣告。
陳鏡愣了一下,點進頭像看看了主頁……不是,這怎麼是李迎無身下第一瘋狗穆可南?!完蛋了!!
他清了清嗓子,底氣十足的開口,“是李少爺讓我住進來的,有什麼不滿,你怎麼不去跟他說?”
陳鏡可不怕他,說起來,他也算小穆的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你沒有照過鏡子嗎?”穆可南在他臉上捏了捏,嘲弄地笑笑。
陳鏡自己被狠狠的顔值霸淩了,他雖然沒有書裡面這幾個男主長得好看,但是也還算得上蠻可愛吧!
“李少爺就是喜歡我,你又能怎麼辦呢?”
穆可南不知道那句話戳到了心窩子,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減退,猝不及防地一拳打在陳鏡臉上,“誰知道你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勾引小叔。”
房間門打開,李迎無背着光站在門口。
穆可南把手往後藏,将手上的血迹在背後擦了擦,才有一臉無辜地走到小叔身邊,“小叔叔,你怎麼出來了……呃!”
李迎無使用了一記鐵拳,沉默了對方。
“小叔你打我幹什麼……”穆可南捂着小腹,看起來好不狼狽。
“穆可南,”他的聲音很輕,吐出的字眼卻讓對面的人如墜冰窖,“我已經知道你監視我的事情了,再有一次,我會永遠和你斷絕聯系。”
這個事情,還是上輩子穆可南親口告訴他的。
他在養老院苟延殘喘的時候,穆可南突然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面貼滿了他的照片和資料,一直從他十幾歲起,到現在,他的喜悅,他的不堪,他的痛苦,全部都被這裡記錄了下來。
他坐在輪椅上看着穆可南有些病态的笑容,從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他突然覺得他很可怕。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李迎無頓了頓,目光都沒有撇向管家,隻冷冷開口,“柳叔,這麼多年辛苦你了,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來了。”
“少爺……違約金付嗎?”
“找你的真雇主付去吧。”
陳鏡狐假虎威地對着穆可南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地一起進了卧室。
他跟着走進來,順手關了房間所有燈,整個房間漆黑一片,李迎無坐在床上面對着窗外的風景發呆。
他随着看過去,隻看到一片空蕩蕩的花園,什麼也沒有。
他半跪在地上,脫掉李迎無的鞋子,然後為他換上睡衣,就像是安撫一個小孩子一樣,哄着他上床睡覺。
他之前就是護工,這工作做得駕輕就熟。
李迎無有病,他是知道的,上輩子他就有很嚴重的被害妄想症,經常沉浸在自己被打或者被殺掉的幻想裡面。
天可憐見,他真是沒有毆打殘疾人的愛好,他穿越進來的時候,可都是在兢兢業業地照顧李迎無。
結果李迎無天天對着穆可南說自己虐待他,害得自己總是被扣工資。
都這樣了,自己還是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誰能懂這一刻的救贖感?
“陳鏡,上床。”
正要離開的陳鏡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寶寶,這不好吧,我還是個處男呢。”
“一萬。”
“來了,我的财神爺!”
“抱我。”李迎無嘴唇動了動,“你不是說,和你試試嗎?”
他也很不可思議,陳鏡就像是他的安定劑,有他在,自己就會變得平靜。
黑色的床單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什麼也不做,純純抱在一起,陳鏡往上移了移,讓對面的人可以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肩膀上。
他的脖頸上傳來李迎無嘴唇吐出的熱氣,并不熾熱,反而有些微弱。
“我還需要打他嗎?”
陳鏡突然意識到這都是自己幹的好事。
兩天前他們談話的時候。
李迎無第一次聽到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這個詞語,陳鏡說自己是得了這個,于是對穆可南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情感,并且不敢反抗。
想要破除這個魔咒,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破穆可南不可戰勝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