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可南慢慢地褪掉身上的衣物,露出自己後腰上的傷口。
“我手比較笨,可能會不舒服,你痛就喊出來。”
李迎無冷冷地說,但是吐露出來的字眼卻還是讓穆可南感受到一種久違的關心。
“這是什麼?”
李迎無上完藥,指尖在背部肌肉劃過,一直停留在後頸上。
“我去紋身了,是你最喜歡的光明女神蝶,我們去秘魯玩的時候,你說你很喜歡這種蝴蝶。”
穆可南轉過身來,想要像從前一樣撒嬌,卻隻落得一個冷漠的眼神,他試探地輕喊了一句。
“今晚我可以留下嗎?”
“上完藥了,你趕緊走。”
李迎無疲軟的靠在門上,他上輩子也紋過身,還是穆可南親手紋的。
他從小就聰明,做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那個時候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要給他紋身。
紋身,很疼。
痛得他渾身每一根神經都在刺痛。
穆可南把他綁在椅子上,要給他紋身,就在後腰的位置,他身體太敏感了,一點點刺痛感都有反應大的要命,無論他怎麼反抗,背後的紋身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他哭得很厲害,穆可南在一旁聽得煩了,轉身那裡一個東西塞住他的嘴,他覺得自己下巴都要脫臼了。
“聽話,很快。”
他不覺得紋身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被當做一頭牲畜一般,強硬地紋上不屬于自己意願的東西,就像是給他烙下了一個奴隸的印記,這是一種莫大的羞辱。
一直紋了長達五個小時,這場堪稱酷刑的紋身終于結束了。
穆可南站起來取下他嘴裡的東西,因為疼痛他渾身都是汗淋淋的。
“弄得好髒,這麼爽嗎?口水流了一地呢。”穆可南小心地擦了擦他的臉,那種美的驚心動魄的臉上有種病态的殘忍,“要看看最後的成品嗎?很漂亮,和你一樣漂亮。”
自臀部往上蔓延到腰部,是一隻巨大的蝴蝶,能看出來是特别設計的圖案,和他的身體曲線完美貼合。
“你身上最後屬于别人的痕迹,終于消失了。”
确認穆可南走了之後,陳鏡才鬼鬼祟祟地從一邊的側門走出來。
“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名單上的人,你都背下來了吧,今天誰沒有到大廳來?”
“有兩個人一直沒出現,一個是陸百川的父親,還有一個是……”
“微生昭真。”
“你怎麼知道?”陳鏡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你見過他了。”
電梯裡的那個服務生,處處都透露着不對勁。
“我今天誤打誤撞地進入了第十二層,然後遇到了僞裝成服務生的微生昭真。”
“他是誰?”
“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明天要出事。”
他想,陸百川肯定知道,那份賓客名單都是他在陸百川那麼拿到的。
于是他就直接問了。
“微生昭真是誰?”
一向漫不經心,從來都是對他有問必答的陸老狗第一次收起了笑容,“你問他幹什麼?”
“他?看來你真的認識。”李迎無随口胡謅了個理由,“你還記得我那個白玉戒指嗎?他從我這裡騙走了。”
用臉誘惑的,怎麼不算騙走了。
“他至于為了個戒指騙你?不可能吧,别找他了,我再送你一個新的。”
“很麻煩嗎?那算了,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陸百川看了看手表,“時間到了,我們過去吧。
李小二有一種聽到長篇大論就會犯困的病,代表一個又一個的講話,沒完沒了,他打了個哈欠。
坐在上首的穆可南目光移向這邊,就看見他懶洋洋地在發呆。
好可愛。
也不知道小叔昨天晚上敷了藥有沒有睡的好一點。
坐在穆可南身邊的是商會的另一個代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她側耳和穆可南在交談什麼。
陸百川拍了拍肩膀,李迎無扭過頭看他,“怎麼了?”
“你知道穆可南是怎麼成為本次商會代表的嗎?”
“什麼意思?”他察覺到話裡有話。
“商會是什麼樣子,你應該也并不陌生吧。”
陸父有那麼多人脈,卻遲遲不願意讓陸百川進入商會,他過去也并不理解。
直到他真正見識了商會的恐怖之處。
上輩子的時候,陸父去世之後,陸百川頂替他加入商會,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而想要成為他們的一員,就要和他們一樣,沒有一個地方會容納異類。”
男人低沉的聲音,讓李迎無有些恍惚。
那穆可南進入商會,也會落得個和陸百川上輩子一樣的下場嗎?
“陸老狗,你現在說的好好的,可别什麼時候也偷偷加入商會了。”
“等我活不下去了,再考慮吧。”
“什麼叫活不下去了,你兄弟一場,我可以考慮給你養老。”
“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我們馬上要結婚了啊?”陸百川将頭偏過去,靠在他的肩頭。“等下爸爸媽媽說要見見你,你會跟我去的吧。”
“嗯?你媽也來了?她不是常年在床卧病嗎?”
“她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帶她出來散散心。”
“我去見你媽媽需要帶什麼東西嗎?空手去不太好吧?”李迎無撓了撓頭,這也算是見丈母娘了,雖然說比起陸百川這種樣樣絕佳的,他應該算那種路邊誘騙大小姐的機車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