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語府古樸幽香,府内别有洞天,種植着各色名花名樹,曲水流觞,假山錯落。
臧鳴岐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不覺得這是一個家,倒像是觀賞性極強的花園,處處透着嚴謹,聽得最多的話是規矩,不知道的以為進了什麼古代的深宅大院,一輩子交代在裡面了。
此時天色已晚,鶴語府華燈初上,臧鳴岐踩着時間的尾巴到了。
管家要給他帶路,他擺手拒絕,鶴語府的路,他記得很清楚。
說是家宴,倒不如說是娘家人聚會,臧鳴岐進入大廳時,人已經全部到齊了。
餐桌的主位上坐着一位樸素典雅的婦人,正是兩兄弟的母親初語。
初夫人常年信佛吃齋,眉眼愈加舒緩,即使近年來身體抱恙,但看着精神狀态不錯。
桌兩邊分别坐着初家的兩位掌管人,初夫人的弟弟,臧鳴岐的兩個舅舅。
“初夫人。”
臧鳴岐淡淡開口,帶着點疏離的意味:“太久沒來看您,給您帶了點禮物,您看着氣色不錯。”
那挺好,待會兒禁得住氣。
“嗯。”
初夫人點頭。
“坐吧。”
“大舅,二舅。”
臧鳴岐一個個喊人然後是——
“哥。”
“嗯。”
他這才坐下。
臧之赫今天穿着英倫風灰西裝,墨綠色斑點領帶一絲不苟的打着,大抵是待會兒要吃飯,緊貼喉結系着的紐扣解開,襯衫領散下來。
他淡淡的給臧鳴岐一個眼神,眉眼淩厲,整個人又透着散漫的性感,臧鳴岐收回視線,他心裡頓時止不住的癢,一天沒找他哥發|騷了。
“先吃飯吧。”
府裡傭人陸續上菜,臧家一貫家教嚴格,在外面飯桌上如何稱霸商場,談的多少生意,在家裡飯桌上隻能食不言。
規矩不能破了,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飯後,傭人開始陸陸續續端上來一些水果點心。
臧鳴岐穿着皮鞋的腳尖吃飯時就一直抵着他哥的腳尖,忍着沒作妖。
這會兒趁着傭人來來回回收拾,他勁瘦有力的小腿已經如旺盛生長的藤條般纏上了他哥的腿,若有若無的蹭着。
然後,瞥一眼,臧之赫面無表情,臧鳴岐興奮的抿嘴,像得了糖吃的小孩,變本加厲的讨要更多。
“難得有我們一家人都聚一聚的時候,”初夫人淡笑:“這些年待在府裡久了,總想着熱鬧點還是好的。”
“是啊,人老了就盼着點熱鬧。”大舅歎氣。
倒是二舅沒言語,他今天不過是來湊湊熱鬧,初家生意一向是他大哥真正管着,他有股權,不缺錢,樂意放手,過阖家歡樂的生活。
“怪我來的太少,您想要熱鬧,我以後多來看您。”
臧鳴岐露出個體貼的假笑。
這話純粹是放屁。
面上表現乖巧,桌底下卻是完全另一副模樣,他繃着腳尖一點點往上,長腿在桌底下幾乎快要伸直,頂着某個人的縱容尋找寶藏,找到了,皮鞋到了某個地方,力道蓄在腳尖上左右摩擦着,蹭着。
“之赫,怎麼不說話?”
“鶴語府太靜,母親想要煙火氣,我可以安排人收拾市中心的宅子。”
似乎做的太過了,臧之赫皺着眉帶着教訓的目光掃視過來。
【放下去】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