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江上晚懶懶靠近時餘的懷裡,把電話遞給他嘴邊,聽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晚晚在陪我過生日。”
“卧槽。”沈落擡高聲量,像是突然被男人的聲音吓了一跳:“這誰在你身邊啊,之前帶來玩的那個學生?”
江上晚談戀愛的消息并沒有宣揚出去,也沒有發朋友圈和社交媒體,而是在享受安穩戀愛的每一天。自打上次帶時餘去玩過一次以後,她對喝酒的興緻缺缺,和他确認關系以後更是再沒有去過私下社交場合。
原來談到穩定的戀愛關系這麼讓人安心,連玩樂的興緻都不多了。
江上晚直接挂了電話。
時餘抱着筆記本回複工作郵件,他的指尖在鍵盤上飛速跳躍,認真時他的眉目都低斂,簡單的灰白色家居服都穿出一股禁欲的味道。剛洗漱完身上還沾染着一絲水汽的氣息,和牙膏的清香味。
江上晚撫上他流暢的下颌線,暧昧的曲起手指輕蹭他的下巴。
時餘捉住那隻使壞的手指在唇邊輕輕親了一口,扣上屏幕偏頭問她:“想我陪你?”
電視裡人聲的歡聲笑語還在有序播放着,江上晚收回作亂的手:“看你認真就想逗你,你忙。”
“回複完了。”時餘用手臂将她圈進懷裡,垂頭在她身上猛吸一大口:“恢複精力中。”
“噗。”江上晚眉眼彎彎:“我是什麼十全大補劑嗎?”
“對。”時餘點頭,意思是就是這樣子。
“突然想起來之前一直沒問過你,好像很少見你回海市。”
“記得你之前假期也是在江大附近租的房子,可以理解你要賺錢做事,但你這麼久不回家你父母不擔心你嗎?”
時餘沉默半刻才回:“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借住在親戚小姨家裡。小時候因為是低保戶有政府資助的生活費,後面大了有獎學金。小姨并不是自己帶我,她改嫁有新的家庭,我現在已經大了再回去不合适,但是有定期打給她生活費。”
江上晚心裡突然揪着疼了一下,又想到自己的父母,眼眶開始發酸。
“沒關系,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時餘看出她面色轉變,以為她是替自己難過,安撫道:“過去無法挽回,未來可以靠我自己把握,而且現在也很幸福。”
江上晚倏地埋頭抱住他的腰,啞聲道:“我也是。”
“嗯?”
“我父母也是。”江上晚幾乎沒有主動和别人撕開過自己的傷心事:“在你高三那年,我父母車禍過世了。”
時餘一怔,抱着她的胳膊逐漸圈緊:“怎麼會這樣?”
“很突然,那時候我剛從巴黎出差回來,沒多久就得知他們在去開會的路上遇見了酒駕,搶救無效。”
那一年江上晚用了很久一段時間來抽離悲傷的情緒,生了一場大病後才緩過來,如今聽時餘提起,感慨命運将他們相似的孤零零的人牽扯到一起:“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很有緣,倒黴都倒黴到了一起。”
“不要這麼說。”時餘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後背,輕聲道:“我聽過一個說法,說是人之所以會離開塵世,是因為今生福報已經圓滿,所以轉世重新修行。想必是我們的父母已經結束了他們這一世的修行,在新世界開啟了新的美好生活。”
“留下的我們還要好好努力,完成我們這一世的修行,所以要好好生活,等待下一次的重逢。”
“我也聽過類似的說法。”江上晚說:“每個人降生,都背負着與生俱來的任務,有人注定要在事業上留下壯舉,創造稅收,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有人的任務則隻是平淡安逸的過完一生。也有人鞠躬盡瘁留在家鄉教書育人,有人耗盡畢生心血隻是為了讓更多人的生命延長哪怕隻有一天,一個月,一年。你覺得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的任務?”時餘想不到,也許上帝賦予每個人的使命都隻是祂的突發奇想,并沒有什麼意義,意義是被每個人的生命,和生命書寫的每一天所賦予的。
所以他想了想回:“我的任務就是與你相遇,相愛,然後做.愛。”
江上晚:“..........”
江上晚眯起眼捏住他的下巴,“小小年紀怎麼那麼色?”
“我說真的。”時餘被迫仰起頭,極其明顯的喉結在她目光的注視下微微滾動,他握住她的手:“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你,我不會來到江城,不會那麼渴望為了與你相配所以一定要提高自己,去嘗試做很多事。如果沒有與你相愛,我的世界一定會缺乏很多色彩。”
他們一起牽手,擁抱,親吻,感受着彼此炙熱的呼吸和體溫,她讓他的生命更加生動。他曾因為她而感到自卑,他在她的掌心裡化作一隻綁了線的風筝,因她而一次又一次的被牽動,卻意外的越飛越高。
“沒有你都不會有今天的停晚。”時餘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