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意味深長回頭看了下莫萊，笑笑沒再說話。

兩人找了快空地，短發女子從懷裡一陣掏甩出一把袖劍，頃刻間就在空中化行成交通工具，不多時兩人就飛過兩個街區到達所屬地塊邊緣。

一棟裝修簡單還有些陳舊的公寓樓藏在幾排綠化帶後面。建築外牆可以任何字體，位置極其巧妙前後左右都是綠化空地，往外走一條街後卻是商業中心熱鬧非凡。

莫萊抱着行李跳下袖劍，内心歡喜即使這棟設計像人才公寓的宿舍看上去有點年頭，那也好過住辦公室呀。可她一走近，就感覺到了異常。

入戶大廳的高大門聯窗用的是雙層防彈玻璃，入口牆面和地面上被人噴上各種顔色是粗暴塗鴉，筆鋒和圖畫線條無不透露出憤怒。

“走狗”、“牛什麼！”

“還我jj+人體凸起器官圖畫”

“中飽私囊财務部！”

目瞪口呆的莫萊回頭問同事：“我們人氣這麼高的嗎？你們财務部怎麼也惹衆怒了？”

李淼還沒下劍就已經帶上鴨舌帽，她低聲催促莫萊快進到公寓區，兩個人面部識别加刷了手環後快速溜進入戶大堂。

入戶大堂同時也是公共活動中心窗明幾淨，大片的玻璃牆提供了良好的光線和視線，掃地機器人正自動打掃每個角落确保灰色防滑磚地面上沒有灰塵，一樓既有乒乓球台和跑步機等體育器械，又有可以供朋友相聚的拉人沙發和小吧台，但是就是空無一人。

不對，還是有個眼熟的人慢悠悠窩在沙發裡玩SWITCH。

柯唯穿着寬大白體恤和駝色寬松工裝五分褲陷在沙發裡，兩根白蘿蔔小腿上帶着點蘿蔔須，腳上配上同白色軟底闆鞋，他随手把遊戲機塞回自己的斜挎包裡站起身，問道：“路上順利嗎？”

“你在這幹什麼？”李淼快速用嘴快說出驚異，催促兩個傻子跟自己刷手環進了電梯。直到四下無人了，短發少女緊張的肩膀才放下。

兩位新居民被李淼這一番神經兮兮的動作弄得有些緊張起來。

柯唯四下打量着電梯内箱，對比一樓一塵不染又毫無人氣，這個小小電梯轎廂可謂是活人氣息慢慢，樓層按鍵旁的塗鴉一點不比公寓樓外立面弱。

2-5層按鍵旁邊有幾個磨不平的雕刻字寫着“審核部”，又被人粗暴刮掉寫着已搬樓上8層，最後又被不明生物用工業油性筆寫上“打亂”。

6-12層按鍵旁邊一樣不能幸免被人在不同時間留下新舊筆痕，期間混雜着“猩猩”、“兔八哥”、“劍人”、“BIG鳥”等不同材質造就的痕迹。

其餘三面牆也不逞多讓，看的出所有人都放棄消除那一層又一層的塗鴉和刻字，四周用各色噴繪大大小小寫着：“2019年第一次凸凸保衛戰”、“永不言敗”、“打倒猩猩的秘訣是……“

三人對秘訣後面被暴力摳除的字感到萬分惋惜。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9樓，一開電梯就看見一條長長的半封閉走廊過道和依次延伸過去的豬肝紅大門宿舍間。

“這都是後期專門改造過的哦，如果沒錢買烘衣機的話，你們換洗的衣服記得曬在走廊上。最開始設計的陽台後面都做封窗處理不能使用了呢。”

莫萊拎着紅色塑料桶站在走廊上，看見走廊有欄杆的那一邊空中每隔十厘米都橫豎拉着密密麻麻白色的細線，她直接問到：“空中這是什麼？”

李淼不懷好意笑道：“這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再從陽台爬上來搗亂而做的房屋改造之一，這些線摸上去會感受到天神召喚的哦。”

少女的帆布鞋立刻右挪幾步。

柯唯往左一步，追問：“李淼姐，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對我們惡意這麼大？我看你剛剛回來的時候還帶了帽子。”

一陣熱風吹過，不知道哪裡飄來的白色塑料垃圾袋卷到了空中，朝着公寓大樓吹來，悠悠蕩蕩的塑料袋一碰上白色細線，“滋”的一聲就電沒了。

李淼歎了口氣，把夾在胳膊肘裡的棉被換了個方向：“你們自己也做過任務，并不是每一個覺醒的人都是正常人”，她停頓半秒盯着一臉懵逼的莫萊看了會，轉移視線對着柯唯說道：“況且人都會變的，對我們管理處有異議的人也不少，平時在外面自己多加小心，不是每個靠近我們的人都是友善的。”

一時氣氛DOWN了下來。

又是一陣大風，樓上不遠不近傳來一聲哭喊：“我的内褲！！！啊！”

接下來就是幾聲噼裡啪啦，幾塊紅色的舊布頭就飄飄然從三人眼前晃了下去。

“啪嗒”李淼打了個響指，指着空中飛着的洗到發白的紅布痛心疾首說道：“所以大家要努力工作努力賺錢啊，就算沒本事搬出去也要給自己買點好用的東西呀。這附近的店鋪我都有熟人，”順手一個掏兜開始一手夾着被子一手發名片，“這個是街頭健身房的小王，這個是隔壁理發店的小李，這家黃焖雞米飯的老闆，他們都是我的老相好，有需要的話找他們報我名字絕對童叟無欺，以後姐姐罩着你們。”

社會新人看着手裡缤紛五彩的名片，深感未來之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