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霄不接,怒道:“大哥。祈山也是我師父,徒弟打師父是大逆不道。請大哥換人行刑。”
劍神冷冷道:“你叫過他一聲師父嗎?”
“不曾。”穆雲霄聲音小了一截。她少時高傲得不可一世,衆皇子公主行拜師禮當天,她确實不曾叫過祈山一聲師父,此後祈山更是發話不讓叫師父,隻讓喚祈山。
劍神又問:“向他跪拜行拜師禮了嗎?”
“不曾”穆雲霄聲音更小了。當天在場的哥哥姐姐都向祈山行了拜師禮,隻有她心比天高,不肯下跪,更不願拜師。
劍神道:“那你今日就不是以徒弟的身份打師父,而是以公主的身份打侍衛,不僅不算大逆不道,還名正言順天經地義。”
穆雲霄眼中又是激憤又是無奈又是心疼,都知道大哥六親不認,又都苦苦哀求。
即然苦苦哀求也無用,她一咬牙,接過了穆雲焰手中的靈蛇鞭,站到祈山身後兩丈,準備行刑。
祈山道:“打吧,你隻管用力打,我受得住。”
一句話,讓穆雲霄冷若冰霜的臉上緩緩流下兩行清淚來。
劍神突然道:“穆雲遷,你監刑。”說罷甩袖就走出軒轅殿。
穆雲遷心一狠,喊道:“行刑。”他深知多說無益,大哥決定的事,從不會改變。
穆雲霄噙着淚水向祈山背上揮下一鞭,縱使她力道無比輕柔,奈何靈蛇鞭真是遠勝利劍,且巨毒無比,隻見祈山背後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一眨眼間,黑血嘩嘩滴落,看得人觸目驚心。
穆雲仙見狀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站起身來就欲沖上去抱住祈山替他擋鞭子,穆雲遷牢牢将她抱住,捂住她的眼睛,喊道:“二。”
這一聲催促迫使得穆雲霄又向祈山背上揮了一鞭,這一鞭更輕了,隻觸到祈山皮膚,但仍可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穆雲煙早吓得癱軟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了,但想離開,腳又不聽使喚。
穆雲焰忙提醒穆雲軒準備靈藥,先喂祈山吃上幾顆。穆雲軒拿出了各種靈藥給穆雲焰,穆雲焰淚眼婆娑的将藥喂到祈山嘴邊,祈山卻搖頭不肯吃。
祈山太高了,穆雲焰仰着臉看着他,見他一臉冷汗臉色慘白,咬着牙強撐着,硬是不吭一聲,更死不張嘴。
穆雲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他道:“師父,你就張張嘴吃了吧。大哥又沒說不讓你用藥,會疼死人的。”
祈山一掌推開他,咬牙道:“這點毒我受得住,接着打。”
穆雲遷喊道:“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二十五……。”這二十幾鞭,穆雲霄盡量将鞭子使得輕如鴻毛,柔柔撫過祈山幾乎快要爛透了的後背,奈何蛇鞭碰着就入肉,挨着就淌血,地下黑血烏泱泱一大灘,見者無不心驚。
穆雲焰看得心急如焚,抓着穆雲軒哭道:“二哥,怎麼辦?祈山會被打死的……。”
穆雲軒用力擦了擦淚水,滿面怒容,對穆雲遷叫道:“别打了,停手。我現在就去找大哥。”
穆雲遷搖頭歎道:“停不了,我隻能慢點喊。”
穆雲軒飛快的往外跑,跑到門口處,被祈山彈指一發隔空點穴定住了,急得穆雲軒大喊:“祈山,你放開我。我絕不允許你在我軒轅殿被活生生打死。”
祈山咬牙一字一字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祈山違逆誰都不會違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即然發了話要打一百下,死也得受着。你若為我對抗太子殿下,便是陷我于不忠不義。”
他又對穆雲遷道:“隻管快點喊,打不死,也疼不死。”
穆雲遷隻得接着喊:“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穆雲霄咬着牙打到三十下,地上已是一灘黑血,祈山也由剛開始脊背挺直到直不起腰來,他顫抖着雙腿,銀牙幾乎咬碎,才能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去。
屋裡七個人,除了祈山自己流血,其他六人都已是淚流滿面,一片悲聲。
“住手。”吳帝的聲音擲地有聲傳來,人也在穆雲笛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六個皇子公主像見到了光一樣,齊聲大喊:“父皇。”
聲音震耳欲聾,震得吳帝身子都顫抖了。
穆雲焰麻溜的跑過來扶住吳帝,扶到首座上去坐着,穆雲遷解了穆雲軒的穴道,吳帝立即叫穆雲軒親自為祈山醫治。
一時,穆雲軒、穆雲笛、穆雲煙、穆雲仙、穆雲霄都擁着祈山去南偏殿了。
穆雲焰見狀小聲嘀咕:“女大不中留。不顧父皇,倒都跟着祈山跑了。”
吳帝白了他一眼,穆雲焰仍是嬉皮笑臉。
吳帝又叫穆雲遷去請劍神來,穆雲遷領命去了。
“父皇,我長高沒有?長胖沒有?我出門兩年父皇可想我沒有?父皇我好想你啊,我守在你床邊寸步不離守了八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