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要早點啊,我早上就直接去學校了。”
許知霖那會兒沒說完的話他也不問了,他确實有好奇心,但如果有必要的話,他也不希望許知霖把不喜歡的事情說出來。
“你也早點休息。”許知霖頓了下,“項書淮說你熬夜打遊戲,那樣不好。”
“……”
等一下。
他和項書淮的關系是什麼時候就變成這樣的?
還有,項書淮這厮竟然還告狀?圖什麼?幡然醒悟開始巴結主角了?
牧新堅決不肯相信,走前抓着許知霖,說:“你不可以和他混。”
[……這是又來了嗎?]
許知霖很平靜,牧新也不管自己是否會被繼續蛐蛐了,接着說:“總之,在不知人知面知心的情況下,一定不要深交。如果……如果有必要,可以問我,我一定量力而為。”
牧新不想限制他的社交,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權利或者能力。
但保險栓得上好。
許知霖歎一聲,什麼也沒表示,直接說:“好,聽你的。”
牧新非常放心,“那我走了!”
三兩下回到車裡,牧新打開車窗又和他說了再見。
司機車速平緩,中途他說:“新新看起來很在意他啊,不是這學期才認識的嗎?”
牧新一個勁點頭,“他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班群裡,祝影來發了明天的運動會時段表。
牧新簡單掃了一眼,接力賽在下午三點多,算黃金時間,到時候操場沒事幹的遊魂應該會少點。
他在五人小群裡晃了一圈,挨個點名讓他們各盡其職,不要多做事。
最後牧新看着自己被禁言二十四小時的提示,垮起個批臉。
晚上時間很充足,牧新按照慣例打開貪吃蛇打算來一局,輸了就兩局。
今天也是,然後他剛上線就看到了新的好友申請。
[Shining]
是那個“一閃一閃亮晶晶”?
牧新毫不猶豫地同意,第一時間去發信息。
—你還說我呢。
下一秒對方顯示離線。
牧新:……
好像被耍了,不确定,再看看。
對方現階段是單純的主角,不應該會幹出這種耍心眼的事。
微信那邊,許知霖回複說:現在不玩,先加上看看,等有時間你教我。
牧新手指慌亂得不知道該發個什麼表情包回複。
許知霖不會玩遊戲,對,所以這怎麼看是一個加深感情的好機會。
如果是一個月前,牧新必同意。
但現在有點不自在了,或許是因為周圍所有人都在告訴他,你最近和許知霖走得太近。
想太多煩,牧新最後仍然一鍵同意。
本來就不是壞事,誰管其他人怎麼想的。
第二天起霧,天還沒亮透,遠處所有建築都是模糊不清的。
牧新說到做到确實沒有一大早就去找許知霖,可能還有個原因,是昨晚的事有點丢臉。
警察叔叔甚至告訴了他父母,前因後果一講,文思沂又在擔憂他車禍危及大腦的嚴重程度。
語氣之懇切,讓牧新覺得,她和許知霖絕對有非常多的共同話題。
隻不過許知霖或許不會直接說出來。
不定時散發父愛,但一散發就必定溺愛的牧琛還是無腦且深沉地誇他。
說他報警叫懂得規避風險,關愛同學,即使隻是一個誤會。
不過牧新選擇忽略了。他有點好奇,文思沂當年是怎麼看上他這位爹的。
牧新照例給明宇帶了他指定的早餐,轉頭又看到自己桌上有了一份。
許知霖剛拉開椅子坐下,注意到他的視線,立刻擡起頭。
[看你經常去那家店,不喜歡嗎?]
[豆漿也是要的少糖——不對,上次是另一家的。]
牧新立刻拿起豆漿,明知故問:“少糖嗎?”
許知霖笑了下,“嗯,你說的我都記得。”
牧新深感和他相處的時候那叫一個溫馨。
背後明宇突然探出腦袋,扶了扶眼鏡,“牧新同學,許知霖同學,你倆這對話實在不像普通好朋友啊。”
明宇其實還記得上一次幾個人聚衆讨論過的什麼秘密交易,雖然實際沒太在意,總之大家都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嘛。
但現在他也好奇了。
牧新一聽,想都沒想把他腦袋摁了回去,“那必然啊,你在說什麼廢話。”
[可是為什麼耳尖是紅的?]
牧新下意識去揉耳朵,并不覺得有什麼,“好了好了,我都愛,我博愛衆生。”
[不可以。]
“……”
牧新第一次覺得自己脾氣原來這麼好,順着一個人說話,他不滿意了,自己竟然還能撐住一點不急躁,“許知霖。”
主角就是主角啊,許知霖在那巋然不動,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許知霖淡定地拿出早上要用的單詞書,“在。”
牧新突然又沒脾氣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呃,雖然許知霖不算笑臉。
但對于一個帶高冷标簽的主角來說,他現在嘴角上升了零點五個像素點,那也是笑臉。
底線這個東西,還是可以因人而異的。怎麼說也是未來大佬,牧新不會自讨苦吃。
“出去吃早餐,然後上課吧……”牧新悄悄抹淚,回頭又叮囑說:“對了,今天下午就接力賽,你跑完就到我那邊去,以防意外。”
“好。”
[可能又是要出什麼事吧。]
牧新還是痛苦難當。
許知霖每次都知道他要幹什麼,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規避風險至少聽點話嗎,為什麼老是要逆反?
還是說,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那些在許知霖眼裡,都隻是生活的調味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