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新試圖推走許知霖，然而根本無用。

場内現在的燈光還看不清人的樣子，陳易卻是盯着了然地啧啧兩聲，“我就說我猜得沒錯吧。”

“……你能不能說人話。”

牧新不想理，但陳易死死扒着他肩，然後打開手機，“我這幾天為了深入了解她，已經開始了解女孩子的喜好了。”

許知霖似乎是察覺到并不是自己以為的什麼，也不願意再聽，“牧新，回來。”

陳易宛如發現真相，“被我看出來了吧！”

他手機上正顯示着某搜索結果，然後他繼續振振有詞道：“賣腐！對吧，你們倆就是這樣吧，我看特别像。”

牧新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看看許知霖，看看自己，終于把衣服上的奇怪之處理了出來，然後他認真地想了會兒。

許知霖正要說話，牧新便直接點了頭。

許知霖：“……牧新。”

牧新回神，也覺得不對，“陳易你怎麼想的，我們倆賣腐幹什麼？搞娛樂圈嗎？”

“那你們每天散發兄弟情的原因是什麼？”陳易靈魂發問。

牧新絕望地捂着臉，“我算是知道李今樾為什麼不喜歡你了……”

陳易秒破防，“不能帶這個攻擊人吧……”

他幾乎要泫然泣下，急急忙忙從後面探出手要把牧新抓過去，“小新，我是在認真分析你們的處境，雖然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我覺得你開心就是最好的啊，我如此赤誠的情誼就被你這樣諷刺了。”

牧新不為所動。

他餘光看向許知霖，後者看上去隻有一點動容。

[賣腐……？意思是和其他人做出什麼親密動作嗎？]

牧新試圖搖醒他，“他瞎說的，許知霖你别往心裡去。”

牧新又回頭，憤憤盯着陳易，隻覺得現在就隻有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反派劇本裡。

“陳易，做個好人吧。”

正試圖搜索更多内容的陳易擡起頭，“啥？”

秀場内的人多了些，一些賓客也慢慢入場。

牧新前面坐下一人，他看着那發頂就知道是他爹。

他小心翼翼站起，很輕地拍了下牧場肩膀，幽幽道：“爸。”

牧琛本來一臉頹廢的樣子癱着，一聽見這聲，趕緊理好衣襟悶悶咳嗽一聲。

又是嚴肅深沉道：“嗯，小許也來了吧。”

這回換許知霖忐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牧新就按住他，說：“他就在我旁邊。”

許知霖答應一聲，“嗯，牧叔叔好。”

牧琛便持續深沉，轉過頭說：“可以可以，小許同學肯定未來可期，叔叔一直都注意着你的動向。”

“呃……”牧新悄悄說：“爸，您這樣像個監視未成年的變态。”

牧琛一愣，仍然面不改色，“總之，叔叔邀請你來看這個，是想着，如果你對我們這個行業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試。叔叔一向鐘意聰明孩子，一定會好好培養任何一個天才的。”

牧新持續充當彈幕：“您親兒子呢？”

“那我不是要讓你好好繼承衣缽嗎。”

他倆掐了一會兒，最終是牧新受不了他爸遇到其他人就自動裝起來的語氣，敗下陣來。

陳易驚恐了一瞬，悄悄說：“叔叔平時，原來是這樣的嗎？”

牧新有點不想答話，艱難地說：“家醜不可外揚，就不打聽了吧。”

“嘶……”陳易感覺自己一抖一抖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他又悄悄拉上許知霖，震驚于許知霖的處變不驚，“感覺你好像都習慣了。”

許知霖欲開口。

[以前，也沒想過是這樣……]

牧新心累地打斷他們。

三人悄悄話終于被牧琛注意到，在他要開口的前一秒，牧新說：“爸，您歇一會兒，好好休息。”

“可是——”

“一會兒媽媽就進來了，您也不想她看見你那麼狼狽的樣子吧？”

牧場捋了把頭發，端正冷酷優雅地坐好。

陳易：“好想報警……”

“我聽見了，就說小易也來了吧。”牧琛還是忍不住。

陳易尴尬地打招呼，“牧叔叔……”

距離開始還有半小時牧琛也不累了，隔着一排的距離，他也固執地扭過去，說着在場有兩個人都不願意聽的話。

“小時候感情挺好倆孩子，怎麼現在好像還有點生疏了呢，小許你說是吧？”

被點名的其中一個，牧新在那摳手，頭皮發麻。

許知霖瞥見他埋着頭，不動聲色地拉過他一隻手輕輕按着。

[面對父親，也會緊張？]

牧新在心裡痛苦哀嚎他不懂，隻祈禱不要發生其他事。

陳易還在當好孩子一句一答應。

下一秒，牧琛話題一轉，扼腕歎息，“當年要是誰生的是個女孩兒，現在哪有這麼生疏。”

陳易面部僵硬，“哈哈哈……這個您就要問我爸了。”

牧新：“哈哈哈。”

他忽地悶聲嘶一下，埋怨地看着許知霖。

又想着場内并不明亮，許知霖哪裡會知道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