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說許知霖本來就不是個特殊的角色……

“許知霖。”牧新拆得很小心，低聲像是在說着無關的事，“你的預知未來能力能到多久？”

[又忘了，我沒承認過這個。]

牧新剛巧看見盒子裡漏出的淡黃一角，雖然沒興趣，但拆到隐藏的快感還是讓他一下不設防。

“對哦。”牧新敲了兩下額頭，“你之前沒承認——”

盒子一下從手裡落出，他隻能看見許知霖彎腰接住，然後放到台上。

“你，真猜到了？”雖然牧新本來也沒想瞞着讀心這件事，但真到了這個時候，難免還是有點矛盾。

畢竟自己這算偷聽了幾個月……

“嗯？”許知霖無辜地看着他。

[非要說的話，這個叫讀心？]

牧新拼盡全力提起嘴角。

[我竟然會覺得很正常，畢竟就連我自己都……]

牧新不提起嘴角了，因為着雞肋的讀心讓他很煩。

“牧新，許知霖你倆還再幹嘛？什麼電影這麼好看，現在還戀戀不忘？”

聽見明宇在喊，牧新立刻就要逃離，“走吧，我們還有其他事。”

許知霖則是一手扯住他的衣擺跟上去，不時看兩下。

人有時候對于别人的目光就是那麼敏感，牧新更是埋頭加快腳步逃離。

許知霖這次跟得很緊，聲音跟怨靈似的一直萦繞。

[會讀心嗎？]

[真的會嗎？]

[果然還是牧新。]

[聽起來這個似乎才更神奇。]

[真的會讀心嗎？]

牧新第一次把“吵”用在許知霖身上。

[所以那會兒的“喧嘩” 不是因為我的話？]

牧新轉身過去，手上搓了半天空氣，這才說：“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

“嗯……”許知霖似乎仔細想了會兒。

[如果是的話，是不是代表所有的話都被聽到了？]

牧新搖頭。

這不是撒謊，信号不穩是常有的事。

餐廳裡其他人都在等飯，順帶讨論起最近都幹了什麼，沒人刻意注意他們倆。

牧新一把按住許知霖搭在他手上的手。

“别問了……”

許知霖仍然一副不解的樣子。

拿了讀心劇本的牧新已經識破他的僞裝，表面無害，内心還在問。

早就說許知霖應該去學習《演員的自我修養》了，他甚至能坐評委席。

“能聽見一點。”牧新一字一句道。

許知霖擡了下眼睛。

[什麼時候開始的？遇見時光他們，還是天生的？]

[不對，不可能是天生的……]

牧新說：“這就是個很奇怪的事，和我知道你是主角是同一時間的。”

許知霖又沉默了。

牧新就知道後面的事他不會相信，索性放棄。

“總之，和時光他們沒有關系。”

頓了頓，牧新又說：“當然，我是支持你對其他人設防的……”

許知霖眉頭皺得很深。

身邊項書淮忽然一腳撞到牧新身邊，然後他扶着椅子，假裝什麼也看不到，隻說正事：“你記得關燈，别忘事兒。”

牧新抽出手，低聲說：“我能因為什麼忘事？”

項書淮啧啧兩下，坐了回去。

飯桌上的白汽逐漸增多，項書淮陳易兩個立刻開始推杯換盞，雖然裝的是飲料，仍舊一副今天自己做主的樣子。

作為勉強重要一環的牧新有些緊張地注意着動向。

[生日會要關燈？]

牧新點點頭，又下意識回頭，低聲說：“蛋糕要點蠟燭，關燈才好看。”

一想，估計小可憐時期地許知霖根本沒點過生日蠟燭，牧新說：“你下次的生日我也這樣給你過。”

許知霖想了想，搖頭。

[你都說了，那就不算驚喜了。]

牧新一臉“難伺候”。

就是這麼奇妙，牧新很快接受了許知霖猜出他讀心的事，甚至開始了不同頻對話。

隻是明明許知霖之前好幾次都有懷疑，今天又因為什麼忽然就說了？

[讀心嗎……]

牧新餘光關注着他，許知霖便立刻擡頭。

笑也不是，牧新隻得微微點頭，大概在說“你繼續”。

許知霖表情越來越糾結。

[這下還……怎麼辦……]

許知霖也許還沒完全習慣這種模式，仍舊在想着。

[不知不覺間都暴露這麼多了。]

他擡起頭牧新也跟着一起，忽然發現許知霖注意的是項書淮。

牧新第一反應是警覺，但發覺過來後覺得離譜。

[項書淮真就猜得這麼準？]

牧新懷疑自己漏了什麼，不然許知霖的話頭怎麼會跳得那麼快。

[……又忘了。]

[牧新，你聽到我的話了吧。]

牧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這個是被動技能……”

“和平時說話是一樣，隻要我不去關注，我也不知道你在幹嘛。”

許知霖呼出一口氣。

[沒關系。]

[這樣，或許我更能試試。]

“你要……”牧新好像意識到什麼，聲音更不敢發出，“試什麼？”

桌子明明是圓桌，但牧新覺得那一瞬間他們把所有人隔絕在外了。

許知霖好像下定什麼決心，擡頭看着他。

半天又沒有任何動靜，牧新懷疑是不是讀心功能又下線了。

[今天嘴巴真的很幹。]

牧新摸着嘴巴，一陣吵吵鬧鬧間，牧新大腦兩用接收到另外兩人的訊号起身去關燈。

許知霖一把抓住他，“啪嚓”一聲，同時金黃火光慢慢進入房間。

[下次也可以和我說，我也可以沒那麼格格不入。]

牧新一抖，隻得囫囵應付過去，“生日，别人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