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沒幾天,陸恩嶼沒征得周希的同意,擅自去了她的學校。
此時的周希心裡正起波瀾,因為她去廣州的路上,遇到了裴千景。
裴千景恰巧和她買了同一趟車的車票。
但他們隻在等候室裡短暫的相遇,裴千景幫她提了行李,上車時,他們兩個分别被排在了距離很遠的兩個車廂,于是走散。
裴千景沒說什麼,他一聲不吭地幫周希提行李,行李箱不大,也不重,周希完全可以自己提,他卻非要幫她拿。
進了檢票口上電梯後人潮洶湧,裴千景站在她身後,替她擋住不斷湧上來的人流,周希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被保護。
曾經的記憶清晰的飛回來,最多的是他克制的目光,周希有些想哭。
所有人都說她一廂情願,但她明明知道,她不是一廂情願,她固執地想。
可惜被保護的感覺轉瞬即逝,分别走到不同的車廂後,裴千景如同消失了一般,連他短暫的出現都像是錯覺。
周希怅然若失。
不是所有人對感情都能說放就放,她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回憶的漩渦。
她知道自己沒那麼清醒,但也不是傻得冒泡,可能不停地質疑、反複和徘徊是她對自己的交代。
陸恩嶼來的時候,周希在胡思亂想。
她在宿舍裡接到陸恩嶼的電話,極其詫異,她驚奇地問陸恩嶼:“你怎麼來了?”
陸恩嶼:”你先别問,先下來和我吃飯。”
周希更加奇怪了:”下去?你難道已經到我們學校了嗎?”
陸恩嶼:“我在你宿舍樓下,你從窗戶朝外看,說不定能看到我。”
陸恩嶼的嗓音像溫水,很熨帖的流經周希的耳朵,周希大聲喊了出來:“宿舍樓下!”
周希和自己同寝室的一位姑娘一起探出腦袋,朝樓下望去,陸恩嶼果然仰起頭,朝她們揮手。
在室友面前,周希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趕緊穿衣服,準備下樓,周希打開衣櫃,用了十秒鐘的時間挑出一套她比較喜歡的幹淨衣服,飛速換上,走之前又對着鏡子照了半天,心想:我是不是該塗點粉底?
産生這個臭美的念頭後,周希很快否決,她去見的人是陸恩嶼,她不需要做這些。然而,周希還是拿起梳子,把自己的頭發梳了梳,然後抓起手機下樓。
“你到底來我們學校幹什麼?”周希努力讓自己很有氣勢地看着陸恩嶼說。
“和你道歉,求你原諒,開學前在老家,我記得我們之間有一個不愉快還沒有解決。”陸恩嶼認真看着她,說得很誠懇。
周希一聽,反而尴尬起來,“一點小事,什麼原諒不原諒,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周希知道陸恩嶼說的是在醫院的那件小事,她無來由的“吃醋”,确實讓兩人有點不愉快。
但經過時間的沖刷,她已經釋然了。
陸恩嶼微微靠近周希:“沒想到你這麼大氣?不過上次我和你解釋的很清楚了,我和電話裡的女生早已沒有任何關系,無論如何,今天不能白跑一趟,你是不是說過,要請我吃飯?”
親近的距離讓周希臉頰有些發燙,她點頭,迅速搜索着附近好吃的飯店,“南門有一家西餐廳,西門有面店,東門有火鍋,都挺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陸恩嶼想了想:“在學校食堂吃吧,我沒吃過你們食堂的飯,讓哥來品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