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總談合作前把江奕的脾氣摸得差不離了,他看着江奕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隻好趕緊打圓場:“江總,快快,請坐。”
服務員上完菜都退了出去,崔總等着江奕動筷子後侃侃而談,假裝不經意間提到還有兩家京城外邊的公司也有合作意向,但他還是屬意江氏。
江奕笑了笑,點起一支煙,也不接茬。聽着崔總硬着頭皮自圓其說:“更何況沈總和江總還有舊交,我相信這次的合作一定會很順利。”
崔總看着眼前的情況,終于反應過來情況好像不太對勁。難道是這沈總上趕着?江奕壓根不喜歡對方?
他在心底劃拉着小算盤,打得哔哩啪啦一陣亂響,猶豫着還要不要按原計劃進行……
江奕聽到崔總的話,這才好好打量了一眼沈行。
沈行正半阖着眼,聽到這話也不擡眼看他,隻是嘴角勾起了若有若無的笑。他一眼就能看出沈行肯定私下許了崔總不少好處,讓這姓崔的這麼幫着說話。
自楊氏集團的事情後,敢和江家做生意的,要不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沒什麼人再敢貿然來談合作。
三人淺喝了幾杯,江奕目光清明,沒什麼醉意;沈行滿面潮紅,看什麼都帶了層霧;崔總興頭正起,拉着他們還想再喝。
江奕這才記起沈行的酒量一直很一般。他擡頭看了一眼,沈行正朝他投來一個求助的眼神,跟隻找不着道的小貓似的,迷茫中帶着幾分無助。
他在心頭嗤笑一聲,沒搭理對方,反而對着崔總拱火:“崔總遠道而來,這杯我先幹了。”
他也不管規矩,一直往杯裡倒幹紅。
崔總興緻大漲,江奕可基本沒對外人敬過酒,在外邊不少大他一輩的人都得看江奕臉色。他受寵若驚,立馬站起身,臉上堆着的笑像是一朵燦爛的菊花:“江總太客氣了!”
他看到江奕手裡的動作,虛榮心更是撥地而起,簡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見識一下他的面子。
兩個人跟比着賽似的往加大号的酒杯倒酒,頃刻間,兩個高腳杯的酒都快滿出來了,這一杯絕對超過了400ml。
崔總一邊倒酒,一邊還不忘催促沈行。
沈行勉強朝他笑了笑,隻好跟着起身,他面色煞白,右手直打顫。
最後三人舉杯虛敬一下,江奕靠在位置上,滿意地看着沈行皺着鼻子硬喝,心底憋着的氣消散不少。沈行今天算計他的這事兒,他進來的時候沒掀桌子,都是給在場人面子了。
酒足飯飽後,崔總有些大舌頭卻還沒盡興,非說要帶他們去頂層“放松放松”。這個酒店的頂層設着會所,隻對會員開放。
他們站在寬大的電梯裡,江奕不想和沈行繼續待在一起,剛要找個借口推脫,沈行喝完酒直犯迷糊,一個踉跄徑直往他懷裡撲。
江奕直覺沈行肯定是故意的,但人都在他懷裡了,他也不好當着崔總的面再把人扔地上,隻能擡着雙手架起對方。
崔總一路看下來,總感覺兩人的關系有些黏糊,說不清道不明的。再結合沈行對他說的話,心裡不由也生出幾分好奇。
他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用力地拍了一下沈行的後背,仗着自己年紀比對方大一輪,調侃道:“沈總酒量不行啊,這才喝了幾瓶。年輕人,多練練就好了。”
一會功夫三人就到了頂層,電梯門打開,江奕隻好架着沈行先出電梯。懷裡的人和他記憶中的差不多,還是一樣的瘦,明明自己廚藝很好,卻不愛吃飯。
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的時候,沈行從來都是照江奕的口味做菜,現在想想,他竟記不起來沈行喜歡吃什麼了。
聽到耳邊細碎的呢喃聲,江奕還是心軟了。他将人放在沙發上,随手脫下外套蓋在對方身上。
他看着沈行平靜的面容有些出神,胸口煩悶不已。糟糕的情緒郁結着,急需一個發洩的出口,剛好崔總倒好酒,他扭頭繼續喝了起來。
一個嬌媚的女孩兒走進屋,崔總還一個勁朝江奕擠眉弄眼。他還沒反應過來,女孩兒後邊跟着的人也進了屋,是個白淨的年輕男孩,看樣子還是照他口味挑的。
江奕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摸出一根煙,沖着一旁看上去還算幹淨清爽的男孩道:“叫什麼?”
“Ling.”男孩拿着打火機給江奕點上煙。一坐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眼底是濃濃的崇拜,“江少,真是久仰大名。”
光是江奕的長相在這地方就已經算相當稀缺了,Ling都說不上來他們是誰占誰便宜,隻覺得腿都開始發軟。
江奕靠在江發上抽了口煙,半阖上眼睛打量着Ling光潔的臉蛋:“來這多久了?”
Ling一怔,喉嚨不禁吞咽一下,大着膽子往他懷裡鑽,小聲道:“才剛三個月。”
屋内原本嘈雜的音樂突然變得很大聲,是崔總身邊的女孩點了首歌。
沈行窩在沙發上猛地一震,酒醒大半,掙紮着爬起來,一時間面色很是茫然。
等他看清屋内的情況後,剩下的酒氣也散完了。
Ling整個人挂在江奕身上,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人都快親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