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是被動的去接受來自爸爸媽媽的愛,然後盡自己所能的去回饋他們對我的好。
學習要努力、不能讓本來就很忙碌的他們擔心。
日常生活要懂事,也要偶爾撒嬌,太堅強的話他們會感到寂寞。
因為是家人,所以無需隐瞞,什麼都可以和彼此傾訴——媽媽這樣告訴我說。
現在想來,是因為曾經看着哥哥一個人在痛苦裡掙紮,什麼都不能做,才會這麼擔心我吧。
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卻無法接觸到孩子心靈的世界,爸爸媽媽也會感到寂寞啊……
會因為彼此的難過與高興感到難過與高興,在子女與父母之間,這些心情是雙向的。
我隻能緊緊握住小徐倫的手:“這些話不和你爸爸當面說清楚他是不會明白的,他們根本不會意識到你在痛苦,也不會把自己的痛苦告訴你——認為自己可以承擔所有,我不清楚承太郎先生是不是這樣的人,但世界上就是存在着這樣的人。”
說完這句話後,我們眼看着空條承太郎先生出現在轉角,他沒有戴帽子,面上少了些陰影,看起來沒那麼嚴肅了,而且頭發平了一塊,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愛——大概是剛剛被帽子壓塌了。
有、有點尴尬。這個距離肯定聽到了。如果隔音差一點,和室裡的爸爸媽媽也能聽見吧……
他的視線落在了我的手邊——在常人眼中這一定很奇怪吧,我左手拉着小徐倫,右手拉着哥哥,而看不見哥哥的承太郎先生隻能看到我挂在半空中的手。
那個紫色的替身也回到承太郎先生身後,我們就這麼狹路相逢面面相觑。
然後小徐倫打了個噴嚏,渾身一激靈好像被打濕羽毛的小鳥,她唔唔的抖了抖胳膊,用另一隻手摸摸鼻尖。
承太郎先生的表情松動了。承太郎先生歎了口氣。
哥哥安靜的思考了一會,我以為他被承太郎先生所觸動,結果他隻是看着我說:“小善,莫非你……可以看到白金之星嗎。”
“白金之星?”我下意識的跟着哥哥念出這個名字,緊接着兩道犀利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插在我身上。
好的,現在我知道白金之星是誰了,就是承太郎先生身後的那位紫色大哥吧。
抹了一把臉的小徐倫下定決心般捏捏拳頭,她松開我的手,啪嗒啪嗒跑上前一把抱住了承太郎先生的腿。
“徐倫?”從反應可以看出,承太郎先生沒有經曆過這個陣仗,明顯一怔,他身後的白金之星也跟着一震,這畫面實在具有詭異的萌點。承太郎先生握住徐倫的手蹲下身,徐倫依舊把臉埋在他胸口,我看着白金之星蹲了下來,感覺就剩自己站着有點不太好,于是拉着哥哥也蹲了下來。
哥哥又在笑,他看着承太郎先生手忙腳亂的安慰小徐倫,還沖我擠了擠眼睛。大概隻有我能看見,這裡現在蹲着五個人(?
“爸爸、”小姑娘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是沒有哭腔。她靠爸爸攬在懷裡,現在她隻要仰一點點到就能注視到爸爸的面容。小朋友不太明白父親的五官為何帶着沒由來的親切感,也不懂血緣之間的吸引力。
她擡頭去看自己高大的父親,不知該如何表述心中的難過,于是隻能說:“爸爸,徐倫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