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善……”
哥哥深呼一口氣,反握住我的手,認真地說:“承太郎那邊,可以放心的依靠他。但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不要再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媽媽。”
“如果我注定會消失,那這一天或許會成為解開輪回的最後一天,小善的生活也會從此回到正軌上。既然這樣的話,不要讓這樣的記憶留在父母腦海中。不要讓他們再次感受到眼睜睜看着卻無法拯救孩子的痛苦。”
我愣了一下,緊接着用力的點着頭。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完全明白。因為那是我們共同的、無論如何都想要守護的對象。
三分鐘後,我們撥通了承太郎先生的電話,在他接聽之前我還有所期待,畢竟這是無敵的承太郎先生。
是他的話說不定能記得……?
然而現實就像一盆冷水把我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磐石一般聲音如我印象中沉穩,卻并沒有特别的表達。
承太郎先生對昨天所發生的周日之事毫無印象。
我有些失落的再一次複述,心中有一絲莫名的埋怨,對講述自我遭遇這件事産生了一些厭煩。
但下一秒,我又狠狠搖了搖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行啊小善,不可以任性,這是自己一個人沒辦法處理的事情,必須要有大人幫忙才可以。而承太郎先生是對我們伸出援手的人。
了解一切信息之後,承太郎先生迅速進入了狀态,将我從悶悶不樂中點醒的是,他第一句就是誇獎了我。
“做得好,小善。”
“……承太郎先生?”
“你完成了和我的約定,對吧?”
明明我什麼事都沒有做,明明我什麼都做不到,為什麼能夠得到誇獎呢。
“我會盡快趕來花京院家,必須觸摸到畫的本體才能判斷,在此之前先隔離花京院和畫的本體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說多餘的話,而是理智的為下一個階段的事情做安排。他隻思考了少許時間,根本看不出來短期内消化了如此大的信息量。
盡管什麼也不記得,承太郎先生還是接替“昨日的自己”,竭心盡力的幫助着我和哥哥。
我的大腦還處在木然之中,身體卻立刻帶着畫遠離了哥哥。回過神來之後,立刻惡狠狠的叮囑道:“在承太郎先生過來之前,不可以接觸喔。”
面對這個行為,哥哥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還是包容的後退了兩步。
沒過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停在了我家門口。
承太郎先生牽着蹦蹦跳跳的小徐倫走下來。
今天紮了綠色雙馬尾的小女孩肉眼可見的比周六活潑了許多,緊緊牽着爸爸的手不肯放開。
她高興的和我招手,卻在看到我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
“抱歉,聽說是來小善這邊之後,徐倫就說想一起過來。”承太郎先生話音未落,徐倫便一路小跑着過來抱住了我。
抱住了還沒能朝她露出笑容的我。
“小徐倫?”
“善。”這孩子第一次喊出了我的名字,沒有帶任何敬語。在我順着她的力道蹲下了身後,小徐倫伸出小小軟軟的手,摸了摸我的臉,滿是擔心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的心在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