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拿着食物找了張椅子坐下。
發完脾氣,方琬知心裡又冒出些許内疚。段予哲畢竟隻是朋友,而不是願意無條件包容他的親人,他剛才的語氣……有點太重了。
方琬知把手裡的冰漿遞到段予哲面前:“這個很好喝,你嘗嘗。”
“是苦的吧。”段予哲調侃。
“才不是!”方琬知又氣又想笑,舉起勺子直接喂到他嘴邊:“到底喝不喝?”
段予哲張嘴咽了下去:“這是在哄我開心嗎?”
方琬知低頭戳着冰漿:“嗯。”
他想了想,将手臂遞到段予哲面前:“你生氣的話可以咬我,來吧。”
段予哲搖頭:“沒有生氣。”
方琬知不太相信:“真的嗎?”
“……我不想咬這裡。”段予哲坦誠。
方琬知半懂不懂,腦袋湊近:“那好吧,你咬我的臉也可以。”
說完還貼心地轉了個角度,将側臉遞過去,方便他朝臉頰肉下口。
段予哲看着他的側臉,意外地發現,方琬知耳後落着一顆小痣。
位置隐秘,不是特别近的距離,特别親密的角度根本沒法看到。簡直就是刻意藏住的寶藏。隻會獎勵給那個,方琬知願意與之缱绻的幸運兒。
段予哲側過頭不敢多看:“我想咬的也不是臉頰,知知。”
“啊。”方琬知好像是慢慢地,逐漸地明白過來了,身體變得有些熱,咬着嘴唇又認真思考了會兒,突然惱怒地在段予哲肩頭打了一下:“你、你,段予哲你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呀?”
段予哲沒有否認:“對不起。”
方琬知整個人都開始發燒:“那種事隻能結婚之後對自己的戀人做。我們可是好朋友,你不許胡思亂想。”
他幾口喝完冰漿,然後站起來警惕地盯着段予哲,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段予哲看着他的動作,繼續道歉:“對不起。”
僵持了一會兒,段予哲提醒:“炒面再不吃就冷掉了。”
方琬知确認了他目前還是正常的,不會突然變異,撲過來咬自己的屁股,逐漸放下戒備心坐回椅子上:“我可能吃不完。”
“吃不完留給我。”段予哲看着手機,忽然問:“知知,時間還早,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什麼電影?”方琬知吃了幾口,就把剩下的炒面遞到段予哲手裡。
“《金剛》。今天重映,去看吧,剛好能趕上。”段予哲知道要是不再去做點什麼事,方琬知吃飽後就要跟自己道别回旅館了。
他倒是很願意帶方琬知去酒店開個房間,把小少爺從洗澡刷牙上床睡覺一直伺候到明天進入決賽場地。但想想也知道,方琬知第一次自己出門,方承肯定讓人在暗中跟着。
方琬知沒看過這部電影:“重映嗎,講的是什麼啊?”
“美女和大猩猩。”段予哲言簡意赅。
—
看完電影,方琬知完全被震撼住了。
“劇情好精彩。”方琬知喃喃。
“嗯。”
“特效好逼真。”
“嗯。”
“蟲子好惡心!”方琬知皺眉,用力搓着手臂。
段予哲笑着去幫他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你喜歡這種片子嗎?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看。”
“喜歡。”方琬知和他拉着手回到房間門口。
段予哲看着兩個人交握的手掌:“我該走了。”
“現在,開車回蘭城嗎?”方琬知看眼時間:“是不是太晚了,有點危險。”
“那我留下來跟你睡一起?”段予哲問。
兩個男生擠一張床,方琬知覺得倒也沒什麼。他已經把段予哲想咬自己屁股的事抛之腦後了,答應得很爽快:“好啊。”
段予哲無奈地笑:“不好,知知。”
他早有打算:“我在附近酒店訂了房間。明天決賽結束,我們一起回去。”
這樣也不錯。方琬知放下心,惦記起另一件事:“明天走的時候我想去打包那個炒面。”
“好。”段予哲捏了下他的臉:“早睡早起。”
方琬知點點頭,刷卡進了房間。要關門時,看段予哲還站在外面望着自己,顯然是等待着什麼,義正詞嚴地拒絕:“NO!”
段予哲不甘心地看着他把門關上。
方琬知把帶回來的宵夜放在茶幾上:“斯言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