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師宮那間被濃重藥味徹底浸透的房間裡,齊霄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之上,毫無生氣。他的面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呼吸越來越微弱,像風中殘燭般随時可能熄滅,直至最後一絲氣息也悄然消散。
清風滿臉焦急,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眼中滿是疑惑,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宮上,這齊少俠的蛇毒不是早就解了嗎?怎麼病情反倒越來越嚴重了?”
許宣神色平靜如水,目光不緊不慢地在齊霄身上掃過,語氣沉穩,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是舊疾複發罷了。”
清風一聽,整個人更加慌亂了,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那,那可怎麼辦才好?”
許宣擡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清風稍安勿躁,語氣笃定:“放心,有我在呢,讓我仔細瞧瞧。”他邁着沉穩的步子緩緩上前,看似專注地為齊霄把脈、認真查看面色,實則在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細微的動作暗示齊霄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兩人之間無需過多言語,默契就在眉眼間流轉。
清風緊盯着許宣的一舉一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嘴唇微微顫抖,嗫嚅着:“齊少俠,他,他該不會……”
許宣微微皺了下眉頭,恰到好處地佯裝出擔憂的模樣,喃喃自語道:“難道連我的醫術也有失手的時候?”可實際上,他和齊霄早在之前就精心謀劃好了這出假死的戲碼,一心想引小青上鈎,從而徹底擺脫她無休止的糾纏。
過了一小會兒,清風小心翼翼地再次發問,聲音裡帶着一絲忐忑:“這,這到底該怎麼辦呀?”
許宣咬了咬牙,臉上閃過一絲決絕,沉聲道:“趕緊找個偏僻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這一步是整個計劃的重中之重,隻有讓小青堅信齊霄已經死透了,才能讓她徹底放松警惕。
清風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滿臉寫着不可置信:“這,這恐怕不太合适吧?”
許宣目光陡然變得冷峻如霜,神色嚴肅,義正言辭地說:“要是這事傳揚出去,咱們藥師宮的名譽可就全毀了。”實際上他心裡清楚,一旦提前走漏風聲,整個計劃就會功虧一篑。
清風猶豫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期待,小聲嘟囔道:“那宮上,等這事辦完了,是不是得給我點獎勵呀?”
許宣一聽,立刻佯裝出惱怒的樣子,提高音量:“還敢跟我談條件,還不快去!”可心裡卻在飛速盤算着計劃的下一步該如何實施。
清風連忙應道:“哎,是是是。”說完,便火急火燎地出去安排喪葬相關事宜了。
日頭高懸,光線明晃晃地灑在藥師宮送葬隊伍前行的道路上,四周靜谧得有些壓抑,唯有衆人沉重的腳步聲和棺木摩擦地面的悶響。
小青一襲翠綠衣衫,毫無征兆地閃現,她眉頭緊緊揪在一起,眼裡滿是不甘與糾結,大聲喊道:“這捉妖師就這麼輕易死了?不可能!他三番五次和我作對,我必須燒了他的棺木才解氣,把棺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