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基礎的信息,網上查詢不到這個人任何負面的資料,就連個人關系那,也隻有雙親的基本介紹。
不過……
剛剛聽那兩個人說,這個秦越好像有腿疾。資料上他年齡大概有三十五歲這樣,比顧恬逸大了不少,好像還有過幾任前妻。
中途程諾搜索了一遍顧恬逸的名字,但網上卻查不到一點關于她的信息。
所以。顧恬逸家裡究竟是做什麼的,她竟然會跟秦氏集團這樣的企業家族扯上關系?
程諾又倒回秦越的個人介紹,手指滑動界面向下翻閱,幾秒後,下滑的動作突然定住。
手機屏幕的光倒映在程諾臉上,他盯着看到的内容,眉頭漸漸緊鎖。
【諾瀾愛心援助基金會。】
五年前秦越為基金會援助投入大批藥物支持,正式出任NLLF(諾瀾愛心援助基金會)理事會成員之一。
但他好像記得,上輩子死的前兩年,同名的一家援助基金會被爆出涉嫌黑色産業。他們通過愛心捐贈的名義私下卻偷運違禁藥品,每個月給基金會投入的藥物裡,混雜了一半以上的毒品量。
同時,除了繳獲的毒品以外,警方還搜查出一批被研制的新型藥物。當場被開箱檢驗的時候,現場出警的兩名患有燥熱症的警隊隊長病情卻突然失控,眼眶瞬間發紅,雙手握住脖子,呼吸十分困難的樣子。
等待救護車過去需要一段時間,在這半個小時裡,躺在擔架上的患者之一,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病情瞬間爆發。那人猛然坐起身子,朝距離最近的人的頸側狠狠咬了下去,霎時間,現場一片混亂。
事後新聞報導,原來那批新型藥物具有強烈的誘發作用。藥物自身沒什麼臭味,攜帶一股淡淡的酸澀氣息,聞起來有些類似明礬。氣體顆粒在空氣中的擴散速度很快,一旦吸入,對正常人沒什麼太大影響。但對患有燥熱症的人群來說,一點點就足以快速刺激病情發作。嚴重情況下,甚至能造成病情異變,使人喪失理智,進行無差别傷人。
之前他被新型藥物吸引了視線,沒有特别注意到偷運這些藥物的參與人具體都有誰,沒想到秦越就是那些人裡的其中之一。
程諾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正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秦越肯定有問題。
那場婚禮他也必須要阻止。
員工休息室裡。
程諾下晚班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低頭看了眼消息列表,那上面依舊是沒有任何回複。
下午發的消息,現在已經十點了,難道是還沒有看到嗎?
其實跟許挽呈加上聯系方式之後,他們之間沒有太多可以聊的話題。大部分内容都是他向許挽呈分享小貓日常,而每一次許挽呈也會及時的回複他,偶爾還會附帶一些特有的小表情。
明明前段時間還好好的,結果有天許挽呈突然發消息問他身邊有沒有關系比較親近的朋友,還特意點名說是女性朋友。
當時他想了一會兒,雖然不太清楚許挽呈說的關系親近具體到什麼程度,但他還是回答了一個。結果,對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很久,最後才回複了一句簡短的“嗯。”
從那之後,感覺許挽呈好像變得冷淡了些。雖然每次回複消息,依舊是十分正常的對話,但許挽呈卻不會在後面偶爾帶上那些特有的表情了。雖然沒有人規定一定要這麼做,可他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幾天學校和酒吧的事情比較多,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連在家裡待的時間都很少。一時間,給許挽呈的小貓日常分享也隻能被迫告停。
正好今天來蜃桦上班之前,他空閑了一會兒。給小貓喂奶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要拍照,這才給許挽呈發了消息過去。
踏出蜃桦的第一步,夜晚燥熱的風就迎面撲了上來。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多,聲音也嘈雜,遠近交替,從四面八方升起。
右側褲袋裡的手機随着一道漸遠的鳴笛聲突然響起提示音,程諾收回視線垂眸看去。
是許挽呈。
【X:在哪?】
【程諾:準備回家。】
【X:好。】
程諾有些不明所以,困惑地眨了眨眼。
【程諾:怎麼了嗎?】
然而,直到他抵達中央廣場,對面卻如同失蹤了一般,沒有再給他任何回複。
步行大約十分鐘後,穿過十字交彙口的路燈,轉彎走進昏暗的小巷。
程諾邊走邊默默思索剛剛許挽呈發過來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沒想清楚,一通沒有備注的電話号碼打了過來,在沉寂的小巷裡響起。
他緩緩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但不同于上次,這次打電話過來的人似乎沒有要挂斷的意思。
無奈之下,片刻後,程諾劃撥接聽鍵。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響起。
“程諾。”
站在原地的人身形一頓,呼吸驟然停滞,望向前方黑漆漆小巷深處的瞳孔裡透着一絲詫異。
沒等多久,電話裡又再次傳來低沉的話語。
“向後看。”
聞言,程諾的心髒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他帶着某種不可名狀的期待慢慢轉過身子。
下一刻,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他徹底愣住。
五十米外的路燈下,許挽呈站在那,暖黃的燈光将他籠罩,整個人連同每一根發絲都被鍍上一層金邊。
手機貼近耳側,那人的眉眼在路燈的暈染下,讓程諾産生溫柔的錯覺。
燥熱的風再次吹動,将許挽呈的衣尾揚起,遠遠的,他們隔空相望。這一刻,一縷名為“許挽呈”的風才終于抵達,程諾發覺,夏天好像真的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