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們又為什麼要追你？

寫完揉成團，探出窗外接着一抛，确認紙條進了陽台後她就坐在裡面等。

他的陽台還亮着燈，他沒睡。

姜野當時正站在窗戶裡的桌子前整理照片，是看着突然飛過來的紙條的。

他走出去撿起來時先看了眼隔壁，她沒在，他走回去邊拆紙條邊坐下。

笃。

聽到這聲悶響坐在桌前看書的井夏頓時擡頭，看到那紙條揚唇一笑，伸手夠去立即拿了過來。

-訛我錢，我沒給。

井夏直接用他的紙條寫。

-他們經常這樣嗎？為什麼沒有警察管？

-這裡治安不好。

-他們隻在鎮上逛嗎？

-差不多。

-鎮上有書店嗎？

-你想買什麼書？我明天去鎮上，可以給你帶回來。

井夏拆開紙條，猶豫了一下。

她想要買本學手語的書回來，但直接這樣說會不會太奇怪了？

不過，他人還挺好的，那些小孩為什麼要說他是倒黴鬼。

外婆還說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夏夏！又說回來睡覺怎麼燈還亮着！”

外婆這一嗓子喊得井夏吓一跳，身體本能一抖，“我、我就睡了！”她快速把字寫完緊接着扔過去就關窗戶關燈快速鑽到床上。

姜野抽着煙坐在窗戶裡面等，這次那邊有點久，他以為隔壁的人睡了，忽然看見飛進來的紙條。

出去拿的時候他習慣性看向隔壁，但那邊已經關了燈。

他往回走，坐下來接着拆。

-不用啦，我就想空的時候找個書店坐坐，你去鎮上做什麼？

紙條已經寫滿了，姜野把它放進櫃子裡，又從筆記本撕下張新的。

抽完那根煙他關了燈睡覺。

天色漸沉，整個村子陷入甯靜。

井夏本想睡晚點再起來，外婆八點半準時就喊她起來，井夏趴在窗口問外婆怎麼了，外婆說，都幾點了，起來坐坐也好啊。

井夏不理解，困得沒邊，走回去倒頭又睡。

隔了十分鐘。

“夏夏！起床了哩！”

兩分鐘後。

“夏夏哎！”

縮在薄被裡的女孩輕動了動，捂着耳朵不聽。

“起來澆澆這個桂花樹哩！”

被子裡她發出一聲輕歎，像個毛毛蟲似的弓起腰身，從被子裡鑽出來拖拖踏踏下樓。

吃完了粥她用院子的水管給桂花樹澆水，外婆以為她又要回去睡，叫她給自己垂背。

井夏給外婆捏着肩不忘往姜野那邊看一眼。他應該已經出門了。

“哎呀，看我這個記性，忘了把紙條給姜野了。”

聞言，捏着肩的手停住了。

井夏臉色微驚，“紙條？我們沒有傳紙條。”她下意識搖頭否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嘴巴比腦子先快了一步。

她說得快又小聲，外婆沒聽清，沒有理會坐了起來，井夏看到她從口袋掏東西，看到那個白色的小角漏出她下意識去奪。

外婆被她的行為疑惑住，“你搶我的幹什麼？”

在外婆說話時井夏已經打開了紙張，上面寫的是紅棗，布料還有些别的日用品。

這個字也不像姜野的。

井夏有點尴尬，笑了笑，把紙還給外婆。原來是外婆要叫姜野買東西，她還以為姜野把回的紙條給了外婆，吓她一跳。

“沒，我看看你要買什麼。”

外婆信以為真，裝好紙條又躺了回去，“唉忘記叫姜野買了，他今天去鎮上。”

“明天我出去買吧。”

“也好。”外婆說。

中午吃完飯外婆串門去了，井夏原本坐在窗戶前看書的，那個小女孩突然過來找她，問她去不去小賣鋪。

井夏不知道原來這邊還有小賣鋪。

不過到了她才發現，小賣鋪很小，隻有一些小零食跟煙買。

井夏買了雪糕，跟連小語坐在店外面吃。

吃到一半，兩個女孩雙雙仰頭。

“下雨了。”連小語說。

井夏點頭，繼續吃雪糕，舔了一口，她忽然想起來房間的窗戶忘了關！外婆這會也不在家。

“你去哪啊？！”連小語疑惑地對忽然跑掉的井夏大聲喊。

“我要回去關窗！”

井夏跑得很快，趕到家裡時身上已經淋濕透了，她先将晾在院子的紮染布衣服收了回去緊接着跑到樓上關窗。

窗戶拉下來一半，她發現地上有團紙團。

井夏下意識探頭看了眼隔壁。

姜野已經回來了。

井夏把窗戶關好拿上紙條将它放到桌上先去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