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老蔡自己的話說是穿了十好幾年制服,想找個松快點的單位,但他聽說是老蔡身上有傷也就表面看着還行。
“蔡景文,來,你來看看,咱們學校還出能人了。”
吳钊讓人領着老蔡過來時還叫拿了把鍬,他氣的親手挖了幾下。
“校長,我挖,我來。”蔡景文一頭霧水的被找來,看吳校長氣的直來回踱步。
他們校長平時不說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很少有這樣的狀态,上次這樣還是學校的專項資金被挪用的時候。
眼看校長都氣的接過鍬直挖土了,他趕緊上前接過鍬開始挖。
他再怎麼身上有暗傷,也比個文人出身的校長有勁多了,幾下就把那大半塊磚頭挖了出來。
“這是新埋進來的,咱們操場上的土踩的正常鍬都挖不了,就這地方好挖。”
老蔡說着把鍬豎起來,使勁往别的地方紮,那鍬尖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白印,沒鏟下來一兩土。
“這是針對早上練短跑的那兩個孩子啊,男孩踩上崴了腳,被小郭送去醫院了。”
這磚埋的就緊挨着跑道一小步的距離,正好是貼着跑道跑的時候能踩到的地方。
“校長,我這就去查這事。”老蔡知道校長不能想把事鬧的人盡皆知。
“别整太大動靜,但不管查到誰,絕不姑息。”
吳钊想着前兩天他才和小郭說要把短跑隊組起來,今天就出了這事。
這不是和自己對着幹呢麼,還用的這麼陰損的招,要是學生受了嚴重的傷怎麼辦,想想都後怕啊。
吳钊越想越生氣,這一天學校裡找校長的人都戰戰兢兢的,實在是眼看的校長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裡受了氣。
好在下午郭中華和李超回了學校,骨頭沒事算是個好消息,李超雖然扭了腳,但休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老蔡看着手裡的磚頭,這種随處可見的紅磚,平房區那邊有的是。
他先去找了門衛老劉頭,如果按學生說的昨天還沒有,那就是昨天晚上埋的。
這時候的學校可不像後來能配有兩個班的保安,像他們二中學生不少了,就兩個大爺倒班看門。
“劉叔,昨天晚上有誰走的特别晚麼?”老蔡拿着包鹵花生,遞給了老劉。
老劉頭家裡沒什麼人了,隻有一個侄子在教育局上班,照顧他給安排到二中當門衛。
他平時都住在學校,還有一個老李頭和他換班。
等要下班了就是他和老李頭一起看,老李頭走了就是劉大爺晚上打更,其實他就是在這睡一宿。
“蔡主任,昨天晚上挺正常的,沒誰啊,三年組的晚上拔尖班走的最晚,班主任走時快七點了。”
劉大爺眯着眼睛想着昨天晚上的事,他今年六十多了,耳不聾眼不花的記性也還可以,要不也幹不了這個活。
“啊,對了,天黑的時候體育組的小夏回來取過東西。”
老劉一拍大腿,想起了昨天晚上回來拿東西的小夏。
“小夏?他回來待多長時間?”
這晚上回來的就挺可疑,尤其還是體育組的老師,有了方向蔡景文就精神了。
小夏是一年級的體育老師,平時人挺熱情的,真看不出來有這麼陰暗的一面。
“挺快走的,他來時我正聽“新聞縱橫”講到泰國錢要不值錢了不怎麼回事的。”
這一年正是泰铢貶值的時候,當時老劉正聽的雲裡霧裡的,外面有敲門聲還喊他。
“等他走了我把門關好,回來正好是每周一歌播放的走進新時代。”
要擱平時他還真不一定能記住,昨天這時間也是趕巧了。
該說不說這個歌唱的挺好聽的,那唱歌的也是一臉福相。
老劉說完這些,就再沒有其他的情況了。
“劉大爺,我找你問這事别和别人說,要是再想起來什麼事就找我。”
老蔡又留了半盒煙,邊起身邊琢磨,那央廣的新聞縱橫他也聽過。
七點10分到七點半,講到國際新聞一般都是最後兩三分鐘了。
每周一歌是七點五十開始,那這中間最多隻有二十分鐘。
老蔡從保安室出來,掐着表穿過操場,進到教學樓再到體育組。
用時七分鐘,天黑走的慢,再加一分鐘。
這樣一個來回就是16分鐘,中間這四分鐘他也不夠挖坑的。
可如果要是不進樓裡,直接挖呢,這就不好說了。
但要是沒工具不好辦,劉大爺說小夏是空着手來的。
老蔡又單獨找郭中華聊了聊,他在組裡和小夏沒太多交集,表面上挺好的。
老蔡想了又想準備和校長彙報後,去和小夏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