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過半。
餐桌上的話題,也從入伍聊到退伍、個人聊到團隊,從前聊到以後。
見身邊的明美越來越沉默,闵玧其給她杯子裡添了一點燒酒,借着話題,故作好奇地問道:“明美,你小時候做過什麼蠢事嗎?”
“蠢事?”明美微微歪頭想了一會,說道:“我還真沒做過什麼蠢事,不過我做過一件差點沒命的瘋事。”
沒命?——
不會是自殺吧?
闵玧其啊了一聲,頓時後悔為什麼要沒話找話,今天他們幾個人是不是不應該出門啊,怎麼一個比一個能踩雷。
見氣氛突然沉默下來,明美頓時無語地笑了一聲,開口道:“我看上去很脆弱嗎?我和母親的關系是不太好,但也沒有壞到想不開的地步。”
“我以前是太想向她證明自己,才活的那麼累,現在已經看開了,我的生命屬于我自己,我不必滿足任何人的期待。”
說完,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味道苦澀的燒酒,垂下眼簾遮住眼裡哀愁的情緒。
田柾國連忙放下手裡的筷子,他伸手摟住明美的肩膀,貼近她輕聲道:“要去休息會嗎?或是和bam玩一會。”
明美擡眼和田柾國四目相對,濃濃的心疼充盈在他的雙眼裡,細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
幹淨、清澈、真摯。
他長了一雙特别美好的眼睛。
對視間,明美的眼底漸漸浮出細碎的水光,她眨眨眼,湊到田柾國的耳邊,小聲道:“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
“事業才是我母親的孩子,我還沒有她辦公桌上一份待簽的文件重要。”
她很重要!無論是對于他,還是對于這個世界。
但他要怎麼做才能真正走進她的心呢?
想着,田柾國突然眼圈泛紅,委屈巴巴地說道:“老天真是太可惡了,為什麼不讓我19年就認識你?政府也很可惡!為什麼我們國家男性要強制入伍?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闵玧其伸長手臂隔着明美拍了一下田柾國的腦袋,開口道:“19年明美才高一,你小子是想蹲監獄嘛。”
16歲和22歲。
20歲和26歲。
一樣的年齡差,但顯然後者才是一段正常的戀愛關系。
田柾國抿着嘴重重點點頭,對明美保證道:“一天24小時,我會想你20個小時,拿到手機的第一秒就給你打電話。”
“不要,婉拒了。”明美擡手推開田柾國放在她肩膀上的左手,嫌棄道:“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安靜的入伍,安靜的訓練,安靜的退伍,全程保持安——靜,懂?”
田柾國頓時用肩膀輕撞了一下明美的肩膀,不滿道:“呀,你不愛說話,就不讓我說話嗎?我們又不是一對啞巴情侶。”
“有的人哪兒都好,卻偏偏多長了一張嘴。”明美伸手狠狠拍了一下田柾國的大腿,随後扭頭去看不遠處老實趴在狗窩裡的bam,語氣可愛地說道:“bam啊~,姐姐的乖寶,怎麼能連趴着都這麼可愛啊。”
說着,她從椅子上起身,邁步走向bam。
随着明美的離席,聚餐氣氛漸漸恢複往日的狀态。
在和bam玩了一會零食技能訓練後,明美便拿着手機走進卧室,關閉卧室門後,她先是從衣櫃裡拿出睡裙,然後走進浴室反鎖上門洗澡。
臨近零點,卧室外的聚會還沒結束。
明美拿起床頭櫃上的平闆電腦,随便選了一部小衆文藝片當助眠背景音,随後伸手關燈,閉眼醞釀睡意。
睡夢中,明美感覺有人在撫摸她的臉頰,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厚重的窗簾将月光遮擋在室外,昏暗的環境下她沒看清坐在床邊的人是誰,但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田柾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