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晴已經去抓藥,若缇立馬上前安慰,“小姐,會好的,大夫不是都說了嘛,小姐不能在流眼淚了。”
扶幼冷聲道:“出去……”
若缇很是心疼暗暗流淚,因為此時的扶幼隻求能夠靜一靜,若缇也沒在多說什麼,就出門去,關好門的那一刻,才失聲痛哭,一人蹲在門口傷心難過。
二夫人再次來到,若缇迅速起身,摸了摸眼淚,“夫人,小姐她不想任何人打擾。”
夫人已經泣不成聲,小聲說道:“無妨,我就在這守着。”
扶幼不明白怎麼就看不見了呢,心裡有過一千個想法飄過,為什麼突然就看不見了?以後都治不好怎麼辦?難道要一輩子活在黑暗裡嗎?那還怎麼去找程越他們?
………
奔潰到了極緻,片刻後安靜了許多,細細想來,嘴裡咕囔:“我扶幼毒藥都能研究出來,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的,不就是眼睛嗎,我也照樣可以治好自己。”
想到這些,心裡便踏實多了,扶幼有些困倦,她想多休息一會兒,再去極力研究解藥……
不久後素晴已經煎好藥端了上來,若缇見狀,連忙上前解釋,“小姐現在很是煩悶,怕是不讓進去。”
素晴有些焦急,“那怎麼辦,這些藥一會兒就涼了。”
“拿走吧,那就一會兒在吃,等她什麼時候恢複些情緒,再吃藥也不遲,”二夫人已經是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殚精竭慮。
若缇上前靠近門面,裡面沒有什麼動靜,“安靜了許多。”
素晴小心翼翼道:“那推開門看看?”
若缇看了看二夫人,二夫人點了點頭,若缇這才緩緩小心的推開門,發現扶幼熟睡,這才都蹑手蹑腳的進入房間。
素晴把藥輕輕地放在桌子上,衆人見已熟睡的扶幼并沒有多打擾,便出了門。
若缇與素晴一直守在門外。
午後,扶幼猛的驚醒,她夢到了程越在花海等她,她激動的跑去,卻一切都是幻影……
坐起身大口喘息着,醞釀許久,見屋内靜悄悄的,便大喊了聲,“素晴……若缇。”
兩人聽見呼喊,立馬沖進門去。
若缇跑上前,“小姐,您醒了。”
素晴立馬拿起藥準備去熱一熱,“小姐,我這就去把藥熱一熱。”
扶幼确實也想通了,自己什麼沒經曆過……
扶幼淡定回答,“我沒事了,若缇,把我的衣服拿來,我要穿衣服。”
“是小姐。”
扶幼梳妝打扮後,喝完藥簡單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去藥房研究藥物,就在此時,老爺與各位夫人、小姐一同來到扶幼的院子中,正好撞了。
“萱兒,趕緊讓齊禦醫給你看看眼睛,陛下親自找的。”父親着急說道。
扶幼也沒多說什麼,就讓齊禦醫把脈看看情況,衆人都在一旁焦急等候,齊禦醫也是支支吾吾。
二夫人心急如焚,“齊禦醫,怎麼樣了。”
大夫人也附和道:“你倒是快說能不能治好。”
齊禦醫露出不太好的表情,皺着眉頭,也是如實禀告,“夏大人,夏夫人,三小姐的病情怕是很難痊愈,爾等必将竭盡全力。”
扶幼也是無語的表情,就知道會是這樣……
夏嚴青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說不出一句話,而後遣散衆人,夏嚴青用着最堅定的眼神,告訴扶幼。
“萱兒,你放心,為父一定會傾盡全力,治好你的眼睛。”
扶幼露出笑容,“謝謝父親,我沒事的。”
看到女兒如此通情達理,如此懂事,夏嚴青心裡萬分愧疚……
夜深人靜時,夏嚴青一人坐在正堂喝着悶酒,心情低落,此時二夫人上前安慰道:“老爺,夜深了,先回去睡吧,明日我就去寺裡上香,再去打探遍訪天下名醫,為我們萱兒治眼睛……”
夏嚴青深悶一口酒,片刻鄭重說道:“我打算明日就讓萱兒啟程去往庫南勒。”
二夫人一聽心裡一咯噔,立馬上前兩步着急道:“老爺,怎麼能讓萱兒去那麼遠的地方呢,已是塞外啊,老爺您要三思啊。”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早些年陰差陽錯救過庫南勒的大汗,這麼多年也從未斷過聯系,聽說他那裡有醫術精湛的醫師,聽聞醫師本是昭周子民,奈何蒙冤為逃追兵一路南下,去往席南勒成為了有名的神醫,即是神醫,想必也定能醫治好萱兒。”
夫人還是不放心,滿臉憂傷,眼中帶淚,“可是老爺,此一去路途遙遠,前路兇險,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啊。”
“我早已經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往庫南勒,待大汗親啟書信定會立刻派人去接護萱兒,夫人大可放心。”夏嚴青立刻安慰解釋道。
次日,扶幼睡不着,早早便起身了,若缇接到老爺傳話,讓趕緊收拾東西,去往塞外,扶幼喝着粥,素晴伺候再側。
若缇慌張沖進門,“小姐,老爺讓您今日啟程去往塞外庫南勒,去醫治眼睛,聽說那裡有神醫。”
“真的嗎?既然是神醫,那就一定有辦法治好小姐的眼睛了,”素晴驚喜萬分。
扶幼并未驚訝,心想不過都是些庸醫,還神醫,莫不是百姓吹捧出來的。
淡定道:“若缇,我從未聽過庫南勒,在哪兒,是什麼樣的地方?”
扶幼慢慢悠悠的喝着粥。
若缇:“具體奴婢也不清楚,不過可以确定的是,那邊有着一望無際的草原。”
“草原?”扶幼拿着勺子在碗中畫着圈圈,心裡暗暗思考,“聽着這名字,倒也像那麼回事,要是借着這個事情出去,也未嘗不可。”
“還能擺脫皇帝,正愁沒個理由去遊曆天下,看看外面的世界,可自己如今眼睛看不見,多少是有些不方便,”正當猶豫不決時,老爺與二人也來到了房屋内。
老爺:“萱兒,快收拾行禮,去往庫南勒,為父都已經為你安排妥當了。”
二夫人:“萱兒,聽父親的話,去到那邊醫師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扶幼因為眼睛看不見,還是有些許猶豫。
“可……可是……”
夏嚴青見狀,再次開口,“萱兒,為父與庫南勒可汗是故交,去到那邊,定能保你平安無虞。”
此時母親走上前,抱住扶幼,“是啊,萱兒,待你眼睛恢複如初,就可以回來了,母親一定會等着你平安歸來的。”
扶幼想來昨日自己看不見多有不便,無法很好的配置藥物,或許去那邊真的可以治好眼睛,便緩緩點了點頭。
“好,我去。”
兩人情不自禁淚流滿面,相視而笑,扶幼被二夫人緊緊相擁,這一刻,是幸福的……
若缇與素晴也立馬為扶幼收拾東西,一切準備妥當已是午後,備好馬車,衆人紛紛在門口等待,為扶幼送行。
二夫人:“萱兒,一不小心。”
父親對若缇與素晴說着:“路途遙遠,一定要保護好小姐。”
若缇:“是,老爺,奴婢一定保護好小姐,平安歸來。”
素晴點了點頭:“老爺,您就放心吧,我們定會保護好小姐。”
大夫人:“栢萱啊,這舟車勞頓,路途遙遠,給你備了些藥物,你拿着,也方便些。”
說着讓下人遞了上來。
素晴接過後,扶幼禮貌微笑,“多謝嫡母。”
“時候不早了,出發吧,”二夫人有些哽咽道。
扶幼雖看不見,卻也聽的出,頓時心裡有些難過。
扶幼:“阿母、父親、嫡母、二姐,我走了。”
随後若缇與素晴一同攙扶着走向馬車内,還給派了許多守衛,護送。
“萱兒,一路順風,”母親頂着哭腔。
扶幼上馬車後,着實有些難過,淚水從眼眶溢出,素晴見狀立馬拿出手帕擦拭。
嘴裡小聲嘟囔着:“小姐,您現在不能輕易掉眼淚,會加重病情的。”
衆人一直望着馬車直至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