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平民公職選拔大會的第三輪比賽、也是格鬥比賽最終輪的日子。晞爾迅速掃視了一圈,參賽的選手有140人左右。
經過今天的比賽,隻有70位選手能獲得筆試的資格。
不過,非文員類職務共有50個,所以隻要能進入筆試,機會還是很充沛的!
晞爾走到自己場地的位置,橡膠人威爾已經坐在裡面等她了。
與其說“坐”,他似乎已經站不起來了……
“說起來也挺無奈的,我所在的地方總被迫成為大家視線中心,但明星卻不是我……上次大家期盼看到保雷秒殺我,而這次,大家又期盼看到什麼呢?”
“應該是我發揚風度,主動棄賽,将機會讓給精神感人的小威爾吧……”
衆人幾乎不掩飾他們對晞爾連續兩輪“非常規”勝利的鄙夷,晞爾所到之處,無一不是此起彼伏地口哨和倒彩聲。
“原來幸運這麼拉仇恨啊……”
晞爾苦笑着坐到威爾對面,邊轉着那枚幸運戒指,邊思忖着小聲開口:
“喂,威爾,你還聽得見我說話嗎?”
威爾似乎連眨眼的力氣都不想用,隻是轉了轉眼珠表示他還活着。
“你這樣子,今天還能打嗎?要不棄權吧……”
晞爾從他翕動的口型中似乎讀出一個“不”的輪廓。
“晞爾,你還要不要臉,居然逼這個可憐的小家夥退賽!”
一個晞爾完全沒印象的選手說:
“我想起來了,昨天威爾比賽的時候,這個女人就站我旁邊,她看到威爾獲勝後高興地跳了起來!”
衆人聽了這話更氣憤了,紛紛喊起了“晞爾棄權!”
“晞爾棄權!”“晞爾棄權!”
喊着喊着竟然還形成了節奏!
晞爾聽着選手們的七嘴八舌,不禁有點懷疑:
“沒有吧……我也不至于卑鄙到跳起來吧……”
她轉頭沖叫得最大聲的那人:
“你把你的比賽名額讓給我。”
“不能交換名額!”
“沒有這個規則,說明可以商量。”晞爾繼續說。
那人不說話了……于是晞爾接着看向下一個人:“那你跟我換!”
“……”
幾次詢問下來,再沒人大喊“晞爾退賽”了。晞爾又坐回威爾對面,心想這幫人也就不過如此。
“喂,威爾!”
“我已經知道你不是來競争這個名額的,對不對?”
威爾沒說話,隻是盯着對面的女人,想聽她又會說出什麼勸他放棄的話。
“你是要通過比賽,向一個你在意的人證明什麼……或者……這是你們之間的一場賭注!如果你做到了,那他就要完成你的要求,對嗎?”
“不……不在意。”威爾倔強地張開嘴,氣息微弱。
“我大概猜到了你要打給誰看,要不要看看我猜得正确嗎?”
“……誰?”威爾不信邪。
“我看了你和韋德先生的格鬥,除了最後的纏鬥,你毫無優勢。即使在重傷吐血時,你仍舊眼神堅定、毫不躲閃。”
“你不僅在意比賽的結果,還試圖想用意志和決心打動他。”
“一個需要你豁上性命才能取悅的人,通常不會花費寶貴的三天時間專門來觀戰。”
晞爾心裡補充了一句:
“就如同貴族不會關注仆從清掃客廳的過程……”
“除非是……”
晞爾故意停頓,威爾的表情果然如她所料地緊張起來,她清了清嗓子:
“他必須參加選拔會!因為這是他不可逃避的職責。”
威爾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懇求道,“不要……不要再說了!”
“威爾,你想過嗎?那人真的在意你的生命嗎?你就準備這麼将比自己生命還珍貴的願望,寄托在一個不靠譜的承諾上嗎?”
靠着為母親實現遺願的心,才讓他冒着被活活打死的危險堅持到現在,如今卻被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說不靠譜?
“我難道是個笑話嗎?”
威爾憤怒地盯着晞爾:
“他……他答應我了,如果我能獲得體面的公職,他就承認我的存在……就會和我一起拜祭媽媽……”
“竟然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晞爾心緒極為複雜。
“……威爾這個蠢蛋,居然相信這種話,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為什麼,我的鼻子竟然酸酸的……”
晞爾看向威爾背對着的裁判員,繼續對這個可憐又不太聰明的孩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