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爾将小威爾送到醫療中心後,将這個“大麻煩”移交到了道恩醫生的手上。
醫療隊的醫生護士也旁觀了整件事,一看到來的人是他,紛紛憐愛不已。道恩醫生更是當即承諾,一定把威爾治療得生龍活虎!
“希望你能給他用點正版材料……威爾今年剛滿18周歲,說不定還有機會長身體呢。”
晞爾默默想着,勉強放下心,從一群圍觀的人中默默離開了。
與特普甯一起回到家,她将今天的威爾的事情簡略地告訴了她,當然,仍然删減掉了自己“強出頭”等的危險情節。
回來的路上再想想,其實她并沒有做什麼幽深細緻的謀算,頂多就是在最好的時機用最炸裂的方式将這件事扯了出來。
如果不是恰好有大量平民、貴族家族的人同時在場,這種方式未必能成功。
從她戴上這個松針戒指後,似乎真的幸運起來了?
“假如戒指真有轉運的神奇能力,奇克那個奸商肯定不會賣,至少不會賣的這麼便宜……”
晞爾又将無名指上的戒指轉了幾圈,松針紋樣的銀戒在家裡的油燈下發出瑩潤的光彩。
“不管了,最多是心理暗示……反正沒有害處,而且挺好看的。還是趕緊學習吧,明天早上就得去筆試了!”
拉回放飛的思緒,晞爾專注地投入到特普甯為她精心準備的考試資料中。
……
夜色纏繞着城堡和田園,自然也沒放過顯赫華麗的加納公爵府。
即使在油燈和蠟燭繁密地照射下,法米娜·加納仍覺得自己的房間少了些明亮。
“托瑪琳,我月前讓你們訂購的極月珍珠和鑽石燈簾還沒買回來嗎?看看這房間,暗的不像樣,哪有家族領地一般寬闊漂亮!”
“托瑪琳?!聽不到我說話嗎?”
連續喊了兩遍負責采購的女管家名字都沒有得到回應的法米娜煩躁地回頭,卻看到托瑪琳正通過雙手捂臉的方式抑制着劇烈的啜泣。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悲傷?是身體不舒服嗎?”
“法米娜殿下……”托瑪琳“撲通”一聲跪在地下,聲淚俱下地懇求:
“是我失态了,是我丈夫的事……我這個狀态會煩擾您的清靜,請允許我和别人換個班吧……”
“你丈夫的事?你丈夫是哪位?發生了什麼……”
法米娜将身體轉向托瑪琳的方向坐正,聲音關切,但并沒有上前攙扶這位服侍她多年的女管家。
“殿下……我的丈夫叫本德·佛洛明,是家族的一名哨兵隊長。現在在擔任平民選拔會的裁判長職務。”
“——本德?裁判長?”法米娜完全沒有印象:
“他發生什麼事了嗎?托瑪琳,你别隻顧着哭,組織下語言簡要點說。”
“因為我的耐心馬上要耗盡了”法米娜略微煩躁地心想。
托瑪琳意識到機會來了,忙擦幹眼淚,拿出自己準備了一下午的說辭:
“是這樣的,殿下。我丈夫本德在和我結婚前交往過一位女士,兩人分手後,那位女士隐瞞了自己懷有他孩子的事實。”
“本德一直不知道這件事,今天那個孩子在衆人前要認回父親,本德以為是平民的謊言便拒絕了,結果被家族的護衛長抓了起來,還要讓他坐牢。”
“……”
“本德确實不知情嗎?”法米娜示意貼身女仆上前給她扇涼,随口問道。
“是的、是的,殿下,那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本德哪會想到自己有一個孩子……”
說着說着,托瑪琳哭的更凄慘了……
“這是他的事,你哭得這麼大聲是為什麼?”
“啊……”托瑪琳愣愣地擡頭,“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們的父親啊……”
“哦,對。這樣,你和他離婚,他就不是你丈夫了,你的傷痛也能少一點。”
女仆搖扇子的手頓了頓,悄悄想:
“這……殿下說的似乎沒毛病……但這對嗎?”
托瑪琳瞪大雙眼,快速地望向沙發上紅發碧眼的貴族小姐,想确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殿下……我和孩子都離不開本德,他是我的丈夫……我愛他……本德他不是抛棄家庭的人,他隻是中了那孩子和一個女人的詭計!”
地上跪着的托瑪琳說了一大堆為本德辯解的話,法米娜一句也沒聽進去,她還在想自己卧室不夠明亮的該怎麼解決。
“哦,這樣啊,既然已經到無法遮掩的程度,你隻能多支取錢給那孩子做補償。”
“告訴護衛長,就說是我的命令,不許太過難為他。”
“你也别哭了,快下去吧,最近多休息一下吧……”
法米娜三言兩語地就将托瑪琳打發出去,随即讓女仆把首席管家赫爾斯找來。
“讀心者”赫爾斯這一路上,已經從來往的仆人心聲裡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他恭敬地行禮後,等待大小姐法米娜的吩咐。
“赫爾斯先生,作為加納的總管家,想必你也知道負責采購的托瑪琳家裡出事了。”
“是的,殿下。是我的失職,讓她打擾了您的事務。”
确實有被打擾到,法米娜輕微點頭,“嗯,體面的換個更适合的人吧,工作效率要提高些。”
“——極月珍珠和鑽石燈簾……還需要什麼才能将房間裝飾得更明亮華麗呢?也許做一面寶石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