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告的狀,盛溪嶼夜不歸宿的事還是叫宿管阿姨發現,大清早的,盛溪嶼正開開心心領着小石頭回去,推開宿舍門看到的就是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的宿管阿姨和一旁一臉要完蛋的室友。
“昨晚上哪兒去了?”宿管阿姨長驅直入,直面要塞,“你還敢趁我點完名這段時間偷溜出去,膽子這麼肥?!”
之前還和和氣氣的宿管阿姨裝都不再裝一下的爆發,盛溪嶼被吓一個激靈,整個人尬住,“不是,我這怎麼跟您解釋呢?”
“怎麼解釋?”宿管阿姨冷笑,“我倒是好奇得很!”
宿管阿姨嗓門夠大,這一嗓子喊出好幾顆好奇的腦袋。看來她是真的生氣到要爆炸,不怎麼結實的桌子被拍得啪啪狂響,每響一聲在場的人心裡就跟着顫一下,就連那一頭紅色大波浪爆炸頭都顯得如此應景,讓人嚴重懷疑今天就是魔人啾啾來也得被狂暴化的阿姨吼上幾聲。
門框邊,夏智擠在最前面用氣音跟盛溪嶼那無辜的室友問話:“我盛哥又犯什麼事了?”
“盛溪嶼昨晚沒回來住。”室友小聲八卦,“我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總之阿姨今天一早就來敲門,就……這樣了。”
“我靠,我盛哥這麼牛逼,這敢不回來住的。”夏智佩服得五體投地,回過頭來才發現不對勁,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不對啊,那阿姨是怎麼這麼精準知道的?”
夏智學習不錯,但日常裡是吊兒郎當的形象,在學校裡也是吵吵鬧鬧的闖禍精,室友擔心引火上身,腦袋搖成撥浪鼓,嘴巴裡嘟囔不關我的事。
“夏智,别擱那蛐蛐這麼大聲,我聽得見,想說什麼就進來說。”宿管阿姨冷哼一聲,“你說我怎麼知道的?我自有我的門路。”
“那阿姨您可太牛了,當代神探。”
夏智擠進門跟宿管阿姨插科打诨,有事是真上。
“阿姨,我就是挺好奇的,我盛哥剛轉來一中,人生地不熟的,能上哪兒去?”
“你問他啊。”宿管阿姨努嘴,“我也在等他想理由。”
夏智趕緊朝盛溪嶼使眼色:
以我對阿姨的了解,這個時候說謊是真死定了。
“我真沒上别處去,就是被您關在A區,索性就在A區睡了,我這不一大早就回來了嘛!”盛溪嶼嘀嘀咕咕,“誰知道您神通廣大,把我逮個正着,難不成您有眼線?”
“想知道啊?”宿管阿姨沖盛溪嶼微微一笑。
夏智比盛溪嶼更好奇,小狗似的狂點頭。
“想着吧。”宿管阿姨一秒收住笑,倏地變臉,“A區誰那?說!去把他一并喊過來,今天誰都别想獨善其身!”
隻是借個宿,說不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宿管阿姨這麼一兇,盛溪嶼瞬間就有一種說出口後宿管阿姨就要把他和林冕一起碎屍萬段的可能。
怎麼着也是被林冕收留一晚,盛溪嶼指腹輕柔地蹭一蹭攥在手心裡的小石頭。許久不見,小石頭被林冕養得圓潤光滑,比在他手裡的時候還要漂亮,看在這個的份上盛溪嶼犯不着把林冕拖下水。
腦筋正轉着,宿管阿姨不耐煩地拍了拍手。
宿管阿姨今早得知這事時魂都快吓飛了,現在正是火爆脾氣上頭的時候,學生們年紀還小,不懂這事可能會造成的後果,她可懂。
“不說?”宿管阿姨臉漲紅一個度,“不說就算了,明天把你爸媽給我喊來,到時候去你爸媽那裡說吧。”
一中的宿管阿姨相當于他們的生活老師,是有權利喊家長來學校的。盛溪嶼微怔,不是很明白怎麼這些老師動不動就愛請家長,是除了請家長外沒别的威脅可以鎮住學生了嗎?
巧了,盛溪嶼偏不吃這招。
本來盛溪嶼無所謂的,現在犟脾氣一上來,不說就不說。
“阿姨,沒那麼嚴重吧?盛哥不是還好好站在這兒嗎,您寬宏大量,就别請盛哥家長來了呗?”
夏智左右兩邊都招架不住,面色怪異。
“阿姨,真的,您要是有那個本事能把我家長喊來,我佩服您。”盛溪嶼陰陽怪氣,“而且我沒說謊,我真就是在A區那邊睡了一宿,大樓都沒出。”
雙方僵持不下,宿管阿姨兇厲的雙眼死死釘在盛溪嶼身上,盛溪嶼背着手站沒個站像,是匆匆趕來的王久毅打破的這場僵局。
“都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快去教室上課!”王久毅手臂高揮,把一群吃瓜同學趕小雞一樣趕走,迅速清場。
大門重重上鎖,所有人無關人士都被關在門外。
“盛溪嶼,又是你。”王久毅頭痛欲裂,“這次是怎麼回事?别裝死不說話,你說說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