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沒以前好看,分明是在難受。
林冕搖頭,默不作聲收回視線。
盛溪嶼不唱,在座沒人能逼他唱,救場的是班裡的文藝委員,叫段寰槿,人帥聲美,去年元旦晚會上就以一首歌的時間斬獲三年擇偶權,盛溪嶼聽了,也覺得這話筒确實是該屬于段寰槿的。
可惜林冕不願意聽,聽不到。
林冕一個人低頭看着手機裡的英語單詞,盛溪嶼隻瞟一眼都覺得萬分無聊和煩悶,忍無可忍給林冕發去一條消息。
盛溪嶼:【你真不聽啊?】
發過去後,盛溪嶼戳戳林冕的助聽器。
林冕隻好又一次開機。
音響的聲音被調小很多,不會再炸得耳朵疼。
當着盛溪嶼的面,林冕打開消息框。
又當着盛溪嶼的面,林冕摁下一個句号。
盛溪嶼不依不饒:“真挺好聽的。”
林冕擡眼看看,回複一個簡約的:“不感興趣。”
但還是沒再一次關機。
“什麼都不感興趣,你這個人太無聊了。”
這話剛落地,盛溪嶼腦子裡蹿出小石頭的身影。
……嘶,好像林冕确實是對小石頭感興趣的?
每天那麼弄,害得他晚上睡都睡不着。
越想越生氣,盛溪嶼咬牙,捶一下林冕的大腿。
突然被打的林冕:……?
什麼毛病。
B市與C市相鄰,隻有兩個小時的車程,早上十點,一行人就在學校訂好的公寓酒店門口下了車。
正巧同一批次來的文科班同學也在,盛溪嶼眼神好,遠遠看見夏智生無可戀地站在女生堆裡,相淳見狀也笑得特别大聲,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夏智留,氣得夏智沖過來就要揍人。
辦理入住手續需要的時間很長,等待的時間裡虞妍一一給每一位同學下發酒店的地址條,以防萬一有人找不到路。
“晚八點是查寝時間,這個時間我必須看到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房間裡,聽到沒有?”虞妍壓力重大,平時溫溫柔柔跟學生們打成一片,現在則沉着臉把班主任的威嚴立起來,“學校已經跟警方備案過,遇到困難可以報警,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如果八點有誰不在酒店,别怪我回去不客氣。”
相淳吐槽:“八點也太早了,晚自習都還沒下呢。”
“哦?沒事,這邊B市五中很近,正好要去交流學習,我可以給你申請一個晚自習名單。”虞妍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可以十點鐘回來了。”
“錯了錯了,我說着玩的,要我去上晚自習,不如要我去死。”相淳拱手告饒,因用詞不當,又被虞妍狠兇一道。
“盛溪嶼,你看着點相淳。”虞妍簡直頭疼,“牢記小組長的使命。”
分組和組長都是早就分好的,一組四個人,盛溪嶼這組除了林冕,還有個相淳和他的室友段寰槿。
這四個人裡林冕獨來獨往,是最不适合當組長的人,相淳又是天生抽象聖體,虞妍當時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小組長确實應該讓盛溪嶼來,至少她觀察下來發現相淳是真聽盛溪嶼的話。
至于同樣令人頭疼的盛溪嶼……
虞妍壓根不用考慮,臨時添上一句:“對了林冕,你也記得管好盛溪嶼。”
盛溪嶼:……?
“不是?虞老師,你怎麼能先把我騙過來再告訴我這個消息啊?要我當組長那天也沒說我要被林冕管啊。”盛溪嶼氣得想笑,“不能管林冕,那我這個小組長的身份有什麼用?好沒有威嚴!”
“組長你放心,我肯定比相淳聽話。”段寰槿背着包大大方方地攬相淳的肩,溫聲哄,“你叫我往東,我絕對絕對不往西,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盛溪嶼有氣無力地應一聲。
“非得管我,要我聽你的話,你這個小組長才算有威嚴?”林冕眉頭微蹙,不是很理解盛溪嶼的腦回路。
盛溪嶼點頭。
這是可以在夏智面前再往上蹿幾個輩分的程度!
林冕了然,從虞妍手裡接過房卡。
他輕垂着眸,指腹撫過房卡上的0727數字,漫不經心地回:“那你平時不是挺有威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