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樂眯了下眼。
看來這就是那位能助她飛升的怨種了。
這位怨種玩心很大。
哪怕庫洛洛這邊熱鬧成這樣,也沒見他擡一下頭,仿佛對其他事情都不感興趣的樣子,隻專心的搭面前的塔牌。
系統問道:“怎麼辦宿主,肢體接觸五秒鐘,要去貼貼嗎?”
閻樂:“貼貼?怎麼貼?他雖然光坐那不動,可殺氣都具象化了好吧,貼過去非被幹掉不可。”
系統:“唔……”
閻樂:“而且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我突然跑去單獨貼他,太惹人懷疑了,會敗好感的。”
這倒也是。
系統:“那綁定任務怎麼辦呢?隻剩十幾個小時了。”
閻樂‘啧’了一聲,也覺得苦手。
之前被伊爾迷追殺,迫不得已來找西索,本以為能順便做一做綁定任務。
誰又能想到,大半夜的會有六七個盜賊一起蹲在這裡呢?
閻樂:“随機應變吧,無論如何先找機會逃出去活命再說。”
她最後掃了眼角落那位怨種一眼,輕飄飄移開了視線。
“有認識的人嗎?”庫洛洛突然敏銳地問。
閻樂将頭轉回來,神色已然恢複如常,乖巧道:“很可惜,沒有呢。”
庫洛洛順着她的目光朝角落瞥了一眼。
很快收回視線問:“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閻樂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純路過的。”
庫洛洛:“路過?”
閻樂:“是啊,半夜睡不着覺,就溜達着想進來拜拜……”
她正想說拜佛,卻話音一頓。
系統立刻打補丁:“上帝。”
閻樂:“拜拜上帝,求個姻緣什麼的。”
“哦?大半夜來一座荒廢了十幾年的教堂拜上帝,求姻緣?”庫洛洛頓了兩秒道:“那你還挺有雅興的。”
“我大半夜還過打山雞、抓過泥鳅呢,沒辦法,我是個夜貓子嘛,就喜歡晚上出來玩。而且我家離這裡比較近,可既然你們在我之前來拜了,我去别的地方拜也行。”
閻樂笑笑:“看在上帝的份兒上,放我走呗?”
庫洛洛黑沉沉的眼睛盯着她,始終面無表情,一時也看不出信沒信她的鬼話。
沉默半晌,他才道:“很可惜,我可不信什麼上帝。”
閻樂問:“那你信什麼?”
庫洛洛什麼都不信。
信仰在這種地方,是最無用的東西。
閻樂湊近一點問:“對了小帥哥,你叫什麼名字?還沒自我介紹呢。”
‘小’帥哥?
庫洛洛挑眉:“我顯然比你年紀大。”
閻樂無所謂道:“那就叫你小哥哥也行——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笑:“好不好呀,小哥哥?”
庫洛洛失笑。
還真是從沒見過這麼膽大妄為的女生。
他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了。
像她這樣的人,如果以前真的見過,應該不會不記得。
眼熟什麼的,是錯覺吧。
閻樂軟聲商量道:“小哥哥,你看我該說的都說了,可不可以放我走呀?再說你把我留在這也沒用啊,你說對不對呀小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小哥哥?”
她一口一個小哥哥越湊越近。
實在是得寸進尺。
庫洛洛食指點着她額頭,推開一點。
聲音淡淡道:“套近乎也沒用,你不說實話不會放你走。”
閻樂眼巴巴:“我說實話就放我走嗎?”
庫洛洛:“那倒也不一定。”
閻樂:“……”
合着逗我玩呢呗?
見她唇角下落,連眉梢都軟趴趴的耷拉下來。
庫洛洛唇角扯起一點微不可查的弧度。
旁邊有人出聲道:“團長,要不讓我來問吧,或許她就能不這麼胡言亂語了。”
這聲音陰仄仄的。
閻樂看過去,說話的是那個叫飛坦的人,負責刑訊的。
芬克斯在旁邊正看得樂呵呢,聞言道:“飛坦你瞎湊什麼熱鬧,沒見團長聊得挺開心的嗎。”
飛坦皺眉:“沒看出來,我隻看到這個女人欠教訓。”
芬克斯:“你怎麼一點情調都不懂?”
飛坦冷冷道:“你很懂?你很懂就不會單身三十幾年了。”
芬克斯氣道:“你不也一樣單身?”
飛坦嗤笑一聲:“我單身是因為我對女人沒興趣,不像你,是沒女人對你感興趣。”
芬克斯額頭蹦出一個‘井’字。
轉手一個椅子丢過去。
飛坦擡腳一踹,木質的椅子被踢了個粉粉碎,并且又丢了個桌子過來。
倆人你來我往,就這樣打了起來。
俠客往庫洛洛這邊靠了幾步,生怕殃及池魚。
最角落的西索依舊在搭撲克。
玩心很大,雷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