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快感與窒息感糾纏,詭異而浪蕩。
月光從薄帳上透進,照在江展臉上。他幾乎迷戀地纏着陸玉的滿是怒意的眼睛,借她的手墜入深淵。
寒冬臘月下,他偷進帳中。或許也不算偷,在他看來,隻是光明正大的進。
江展上半身衣衫扔到地上,掌控陸玉的手,他連靴子都沒脫,就這麼壓過來。
陸玉慢慢松了手。她不能真的掐死他。他也不會因為她掐他而停下要做的事。
陸玉揚手打了他一個巴掌。
江展躺在她榻上,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那半邊腮,眯眼笑,“小點聲,不怕被别人聽到?若是有旁人進來,我便說是你深夜将我拖進帳内,欲對我行不軌之舉。不信你試試,他們是相信衣衫不整的我,還是衣衫完整的你。”
“呵呵……”他笑的瘋狂而快活。
“我不碰你。等一下……我便放過你。”
陸玉冷冷道,“已經兩回了。”
江展挑眉,“哦?原來你感受到了……呵呵……”
“還不夠啊……”他呼氣粗重,翻身壓下陸玉,嗅聞她的脖頸。“我不碰你,你得碰碰我,讓我舒服了才行……”
“你不碰我,偏讓我碰你,欲行不軌者偏讓他人對其行不軌之舉,是否精神失常?”
江展低低地笑,胸腔隆隆震動。
“呵呵……瘋狗就是這樣的,随地亂咬……在他想留的地方,留下想留的東西……”
兩人距離很近,江展把目光慢慢移到陸玉的嘴唇上。
“你敢。”陸玉眼如寒刃。
江展眼仁一亮,“你在想什麼?難道你想讓我……”
“呃……”江展險些沒控制住,“捏這麼狠,想要我的命嗎?”
陸玉身體一緊,大罵一聲。
江展笑得分外喜悅。
陸玉皺着眉,避過他灼熱的目光,看向帳頂。江展長長舒一口氣,将陸玉的手放開。
月光如玉。
淺薄光影下,江展眯着眸子,忽而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牙印。
“誰咬的?”看牙口不像小孩子。
他不提陸玉都忘了。這是九王之亂前,她在房中殺的那人留下的,那人叫……審衡。
“與你無關。”
江展如潮快感迅速退卻,眸色漸趨冷靜。
他猛然将虎口塞進陸玉口中,将她的頭掰到一邊,在她露出的大片頸子皮膚上狠狠咬下。
“唔……痛……”陸玉屈膝狠狠踹過去,江展龐大身軀摔落榻下。陸玉彎身撿起地上他散亂的衣衫擦了擦手,扔到他身上。背過身去,睡覺。
可江展并沒有走的意思,陸玉身邊一沉,江展也爬了上來,舒展了下身體。
“同侪間同吃同睡,郡王應該不介意吧。”
臉皮甚厚。
一夜安甯。
晨光入帳,躺在榻上看,隐約能看見帳頂積的點點露水。
江展醒過來,揉了揉眼睛,歪頭看,身邊空無一人。
她起這麼早。
早晨的風有些急,吹拂帳簾,湧入寒風。
江展清醒了些,起身穿衣。
出帳後,望了一圈,沒見到陸玉。江展整理下衣袖,坐到剛熄的火堆前,和将士們同飲白粥。
“殿下,這麼早。”兵士們和他打招呼,江展一一點頭,“冷,睡不着。”
白粥冒着熱氣,飄繞在眼前,江展眨了眨眼,看到不遠處陸玉從自己帳中出來,看起來剛剛洗漱完。
洛陽将往江展身邊湊了湊,給他又添了半碗粥。
“殿下,郡王……怎麼會從你的帳裡出來啊。你今天早上,怎麼從他的帳裡出來啊?”
其他人也挪着屁股湊近了,豎起耳朵。
“走錯了。”江展望一眼那邊的陸玉,她和女官往後面領飯去了。“昨晚一進帳,吓了我一跳。就把營帳讓給他了,我去他那邊歇的。”
洛陽将憤懑不已,分外鄙夷,“什麼人呐,自己屋還能走錯了。”
“是啊,什麼人呐。”江展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