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水裡沒有定點，陸玉昏昏沉沉，胡亂摸到什麼絲線一樣的東西，猛地收回手。江展握住她縮回的手心，“躲什麼？什麼不能摸？”

他随意瞥一眼，原是一隻鈴铛。江展記得剛進池宮時門口懸起來的木牌，标記着每間泉閣的名稱号别。

“不說話？”

陸玉咬緊牙關抓他的肩背。

耳邊寂靜，但又嗡嗡作響。水下隔絕一切聲音，隻有兩人糾纏。

江展掐着她的腰浮出水面，陸玉得以掙開片刻，劇烈呼吸，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江展紋絲不動，隻是笑得更加得意輕狂。

陸玉一時迷亂，忽而聽到銀鈴輕響，絲線也随之拽動，登時清醒過來。

“你幹什麼！”

江展壞笑，“搖個鈴而已，慌張什麼。”

“會來人的！”

他笑得漫不經心，“那就讓他們來看。”他吻住她。

門外，腳步聲将近，随即很快響起敲門聲，“殿下，需要服侍嗎？”

陸玉别開臉，掙脫他的吻。

江展滿面春風，輕聲道，“我說還是你說？”

“殿下？”門外侍女疑問，手搭上了門。

“呃……”陸玉分出一絲清醒，竭力控制聲音，“别進來……”

“沒……沒事……”

侍女應聲，聽内裡的聲音，不免有些擔憂，“殿下，您還好嗎。熱湯蒸汽太盛，不慎的話會昏沉不适，需要奴婢送些薄荷湯進來嗎？”

“啊，沒事，真的沒事……”

侍女疑惑收回敲門的手，“那殿下若無吩咐，奴婢先退下了。”

“嗯，好……”

“這麼怕别人知道？”江展聲音模糊不清，久遠記憶浮上心頭。

江展眯着眸子，“嘶……我想起來了……”他笑起來，瞳仁漆黑，眼眸微彎，“那天晚上，是你吧……”

“呵……長安口音的女公子……”

他将她頰邊濕發捋開，猛然捂住她的口鼻——

“唔……”

陸玉險些暈過去，眼幾乎要泛白，殘存的意識回籠，她揚臂，狠狠打開他的手，大口呼吸。

“果然是你……”他低低笑着，愛憐地撫她的臉，“死活不肯摘面紗，生怕别人認出來……現在不還是讓我認出來了？”

潮意如風急浪高般一潮又一潮。兩人較着勁，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