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戎那一掌力道極大,生生将晏驕的手背拍紅。他面色不虞,還沒開口,又被傅戎一把奪回手帕,用力推到旁邊。
不管過去多久,傅戎這人本性還是一樣的兇橫野蠻,難怪從前總聽人說他是從山裡鑽出來的野人。
晏驕揉着被拍紅的手,不想同他說話。
至于那帕子的來曆,不管傅戎到底是什麼時候從他這偷走的,晏驕直覺還是莫要追究,不然結果說不準得惡心到他自己。
将手帕小心疊好貼身放回懷中,傅戎整理好幾度被扯,瀕臨扯壞邊緣的衣襟。目光瞥了眼李群玉的背影,低哼一聲看向周圍。
他的眼睛恢複了大半,但視線還有些模糊,看清東西需要眯起雙目。隻見跟前是一片潭水,四周零散地堆着不少骸骨,看起來像是被困在這裡活生生餓死的。
可周圍打眼一看都有不少黑漆漆的甬道,怎麼還會困在這裡等死。
難道都是死路嗎?
這可不是好消息。他此番來有要事,不能被困在死路裡。
“别看了,趕緊走。”傅戎拍拍大腿站起來。
傅戎大步走得快,晏驕跟上去,但滾落來時被石塊撞到了腳踝,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他跟在傅戎身後,進了這條甬道,發現是死路,隻好折返回來,然後再嘗試另一條出路。如此三番兩次後,臉上冒出細密的汗水,盯着傅戎的背影頗有幾分想把他搞死的沖動。
“你能不能走快點?”
傅戎也不耐煩,看着慢吞吞跟上來的青年。
他們頭上要是有出口,他一定把這人丢上去,别礙自己的事。
“不能。”晏驕站穩,“策陽君能找到出口再行動嗎?”
“我要是能找到還走來走去作甚?”
“我若是能走快,為何還要走這麼慢。”
“………………”
得,拐着彎陰陽他是吧!
傅戎煩躁地抓了抓頭,朝晏驕擡手,“過來。”
看他還是慢慢走,沒耐性地快步過去,蹲下身,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腳踝。
晏驕悶哼一聲,傅戎道:“叫什麼叫,又沒捏碎你骨頭。”
他伸手,兩指運氣以修為替晏驕治好了腳踝上的傷:“這下能走快了吧,趕緊跟過來。”
晏驕低頭盯着傅戎的臉,忍住一腳朝那張臉踩上去的沖動。
在附近探查了許久,兩人都沒能找到出去的路口。處處通向的都是死路,難怪這些妖獸會困死在這裡。
晏驕走了兩趟有些乏了,沒再繼續到處悶頭亂找。坐回潭邊時,才注意到深譚表面鼓起的微小氣泡。他以前為了追殺躲藏修士的妖獸時,也進過不少類似的洞穴,其中有幾回出口都在潭水底部,難道這次也是……
“策陽君,這——”
話還沒說完,突然嘭一聲巨響。
碎石飛落,光芒乍現,晏驕看到眼前一幕,嘴角難得抽動了兩下。
傅戎,拿着策陽槍,直接把一面牆壁捅了個對穿。
“這不就找到了。”
傅戎自滿地挑眉,仙等法器策陽槍在手裡,跟個燒火棍似的甩了個漂亮的槍花。
晏驕閉了閉眼,伸手扶額。
啊……好累。
怎會比血毒毒發的時候還累。
果然遇上傅戎不會有什麼輕松的事發生。
“愣什麼,跟上。”
晏驕:“……來了。”
*
就在晏驕與傅戎在地底探查惡龍蹤迹時,同一時間,惡龍谷最西側萬丈深淵下。
地面爬滿了各種爬滿毒蠍蛇蟲,發出嘶嘶的恐怖聲響,四周沒有光,唯有一點螢火映着森冷的深淵底部。
周璟走過那些蛇蠍群,手裡拿出一張符貼到空中,那符瞬間自燃消失,同時也将空中的透明陣法毀掉。
他繼續往前深入,許久後停在一面巨大岩壁前,牆上一道道縱橫交錯的鎖鍊,牢牢囚禁着一條約有四五丈長的“黑蛇”,亦或是“黑龍”。
“這就是惡龍谷唯一殘存下來的龍?”周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看起來比我想象中小不少。”
片刻後,他又了然道:“原來是因為封印才這樣。這封印也太多了,要不是你給我的萬能符,估計沒人能找到這裡。我現在隻要将它殺死,就算任務完成了對吧。”
“不過你确定憑我一人之力能解決嗎,怎麼看,這條龍都不像是一個金丹期能解決的東西。你又不給我點金手指用,我一個人可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