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了懷裡的一一在何時了笨拙地安撫下平靜下來,用衣袖生硬地一把蹭點掉眼淚。
“姐姐,我不怕的,我把關于它的一切告訴你們。”
看着尚且年幼女孩子堅定的表情,何時了有些恍惚,像是隔着時光看到尚且年幼的那個自己。
通過一一地描述,何時了才知道他們尋找的神器名為九枝燈。
和扶桑木一樣,燈柱分九枝,九枝上各有一個燈盞。
而那燈盞,就是何時了他們拿到的瓷碗。
名字平平無奇,從地裡挖出來,更準确地說,是從某個不知名墓主的長眠之地挖出來,被人賣到黑市上。
本來這裡曆史上就是個偏僻的星球,一年交不了幾個子稅收,被帝國和聯邦抛棄的不毛之地。
沒有礦産,因為地勢原因發展不了大型加工業,也談不上交通樞紐,貧窮的名聲和714不相上下。
好不容易在幾百年前有個好心人在這裡留下一件東西,幫這裡來了個黑市,卻因為九枝燈帶來了災禍。
這盞燈分别象征着生、老、病、死、愛别離、怨憎會、求不得、五蘊、無常九種苦。
而一一所說的小問題,就是九種苦的開始,滴滴的小事堆積起來,最後徹底摧毀人的身心,走向死亡。
而後來,有人發現每一甲子,這九盞燈都會找到相應的命主,命主持有這九盞燈的時候,九盞燈的底部是破損的。
除非命主可以徹底放下,屬于他苦的來源,燈盞則會去尋找下一任命主。
除命主之外,其他人碰到燈盞就是死路一條。
聽完一一的解釋,何時了反而越發迷惑與不安,這樣的東西,真的會是他們來找的神器嗎?
而且那九個燈盞分散開來……對了,郝棉和蕭何他們去找了燈盞!
何時了呼吸一窒,手心冒出冷汗:“阿燦!”
何燦神情嚴肅的點點頭:“我去找他倆,你在這裡等我,時間不算久,他倆離得應該不遠。”
說完這句,何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一陣風吹過,吹散聚集在一起的雲,凄清的月色撒下,照在何時了和一一兩人身上。
何時了剛想對一一說要不在附近找個地方坐下來,突然對着一一的方向瞪大雙眼。
恰在此時一一同樣笑着看向何時了:“姐姐,你發現了嗎?”
站在此地的,明明是兩個人,可地面上顯示出來的影子......居然隻能看到一個人。
“你……你不是人。”
怪不得剛才抱上眼前人的時候,何時了覺得有哪裡不對。
......哪怕年齡小哪怕營養不良發育不好,一一也是個15歲的小姑娘。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那樣單薄,就像是套在衣服裡的紙殼一樣。
那張清秀的臉在月色下分明是紙糊的,嘴角用紅色朱砂勾勒出鮮紅的唇。
唇角以一種折起的角度微微笑着,在這月光的照耀下詭異的吓人。
“聽說你是714裡唯一一個普通人,想要把你的同事從你身邊調開可真不容易。”
紙人一一鮮紅的嘴唇起伏着,明明還是一一的聲音,帶着亡者的氣息。
“所以你費力的講了半天假故事,隻為了調走我的同事?但是你們找上我能做什麼?”
紙人一一沒有回答,何時了卻感受到了窒息,有什麼東西堵在口鼻之中,抽走肺部的空氣。
“你聽說過一種刑罰嗎,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加官進爵’,很适合你吧。”
“一個普通人靠着吃朋友的軟飯混進不該去的地方,我今天處理你也算是消除社會上的蛀蟲。”
“隻要你死在這裡,然後身上又帶着聯邦的東西,你猜猜帝國會不會借此和聯邦宣戰呢?”
紙人一一低聲私語,像是設定好的程序,又像是不甘的靈魂死前的怨念的抒發。
“誰讓你有那麼好的朋友呢?”
見何時了不再掙紮,一一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
就在那隻紙做的手伸向何時了的“屍身”的時候,有冰涼的東西劃過她的脖頸,她的眼睛不甘地圓睜着。
“我何燦是什麼很蠢的人嗎,知道有問題還往坑裡面跳,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啊。”
紙人的身體在空氣中燃燒起來,何時了努力擦着鼻孔裡的紙屑,也不知道那紙是哪裡來的,幹不幹淨?
“呸呸呸呸!”
哪怕漱了好幾遍口,何時了還是覺得嘴裡有紙的纖維,鼻孔裡也癢癢的。
“所以阿燦,你找到我們丢失的碗了嗎?”
何燦收起鐮刀歎了口氣:“那幫人異能等級不高,但是特别能躲,你也知道的,打架我一定沒問題,至于其他的嘛。”
也是,雖然異能等級高在戰鬥中有絕對的優勢,但是碰上特殊異能者也很棘手。
何時了已經做好被蕭何他們嘲笑的準備,就在這個時候,南柯突然在腦海中冒了一句:“誰說沒辦法的。”
“啊?”
驚喜來的有點快,何時了也沒想到成天自閉在一邊的南柯居然會主動幫自己,這麼主動,難不成想坑自己?
“看你,你願意信我就說,你不信也無所謂。”
大抵是看出何時了那副疑神疑鬼的樣子,南柯懶洋洋的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