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十分尴尬......
何時了的腳趾甚至在地闆上摳出了一個一個四室一廳,還想高歌一曲純情蟑螂火辣辣來緩解此刻尴尬的氣氛。
那根掉下來的金屬杆杆像是攔在何時了和護士們之間的結界,兩方都在用眼神打量着對方,評估着對方的額實力。
......個鬼呀。
護士把何時了圍在中間,像是生怕何時了跑路,還不忘交代其中一個年齡小一點的護士去找人。
這樣如臨大敵的架勢,何時了心下一驚,隻是昨晚偷偷跑了出去,倒也不用這麼嚴肅吧。
不過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那個,我昨天出去是我不對,我道歉,我保證之後一定不會亂跑,美麗的護士小姐姐,你們也不用這樣吧?”
帶頭的護士冷笑一聲:“不用這樣?你昨晚幹了點什麼你不清楚?本來以為你的病情不嚴重,誰知道你......”
“我?”
何時了指着自己,仔仔細細回想過了一遍,昨晚除了鋸開鐵框出逃,自己實在不記得幹了點什麼?
難不成在自己出去的時候這裡發生了什麼?
但是眼前帶頭的護士根本不敢直視自己,眼神閃躲,身體還在何時了看過來的時候後退一步,那是一種本能的害怕。
何時了發現隻要自己的目光微微移動,周圍所有人的舉動都是閃躲的,恐懼的。
“所以...昨晚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
“......”
房間内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一點點的聲音,白色的牆面搭配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何時了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腦海中的圖像是割裂的,像是碎成無數片的玻璃,又像是破碎的花瓶,所有的一切根本湊不成一段完整的回憶。
也是這樣白色的房間,也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尖銳的、冰冷的注射器針頭插入皮膚......
是誰?
誰在哭?
好疼啊......
好像是自己在呼救......所以那裡是這個醫院嗎?
自己昨晚真的有做過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嗎?
“你是個殺人犯!你殺了和你一樣在這裡治病的病人!”尖銳的叫喊聲像是利刃,從耳道硬生生插入大腦。
拿獎在飛速的旋轉着,那把名為“殺人犯”的指控利刃,在腦海中不斷地攪動着。
攪啊攪啊,腦漿要被甩出去了!
對面的人好像還和自己說了點什麼,但是大腦完全無法運轉,隻能看得到對方一張一合的嘴唇。
“何時了!你清醒一點!”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誰?
然後,何時了的屁股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何時了以一種标準的姿态跪倒在地上。
地面的冰冷從膝蓋處傳來,何時了模模糊糊的聽到有人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