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何時了的大腦開始抽痛,與此同時,額頭上有涼涼的東西貼了上去,是007的小爪子。
溫和的力量沿着爪子擴散開來,很好的撫平了何時了的疼痛。
看何時了不疼了,007拍拍她:“嗨,不過是些記憶碎片,那個圖樣你告訴我啦,我幫你在資料庫裡找找。”
“再說了,我們幾個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啊?我們一樣活得好好的是不是?”
【食婀之女】非常配合的點頭,【跑龍套】剛想說點什麼反駁,被沉默的南柯和007用眼神封殺,别别扭扭的點點頭。
“雖然我不想和你說什麼大道理,但是人活着總要向前看對不對?想要找回過往沒錯,但是被那些事情困住,那這一生确實有點無趣了呢。”
今天007顯得格外不一樣,和往常那副不着四六,你說一句它能杠你一百句的樣子截然不同。
更像是一位長輩,還是一位溫和的長輩,和何燦以及其他人帶給何時了的關懷不同,何時了打心裡生出親近之情。
甚至很想,徹徹底底的哭一場。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是這麼多年來何時了從未體會到的一種感覺。
“007……”情緒沖上大腦,何時了有很多話想要問出口,可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近鄉情怯的感覺第一次有了确切的體會,但是這感動并沒有持續很久,就被匆匆返回的地中海醫生打斷。
“照……照我看,你病的不輕,治療方案我之後做好了,你就按照方案治病。”
說到這裡,醫生不知道想起來什麼,捂着嘴臉色發白,拎着記錄本一路狂奔出去。
盡管如此,醫生也不忘敬業地關上門,門在何時了眼前被嚴嚴實實地關了起來。
何時了走過去拉了幾下,門紋絲不動,在這間白慘慘的房間内,徹底連窗戶也有,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隻有門上那條縫隙。
縫隙算不上大,隻能容納一隻碗的高度,人想要從縫隙中離開,那就隻能被大卸八塊,才有可能。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奇怪的想法,何時了沒忍住笑了起來。
之前陰暗的情緒像是夏天的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007見何時了沒事,繼續窩回自己的小角落裡,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南柯的眼神有些複雜,一直看着007的方向,直到007疑惑地看過來,随即帶着了然的笑容挑眉。
“終于被本系統的魅力折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南柯一臉嫌棄的扭開頭,把自己的身影藏了起來。
腦海中發生的一切都被何時了看得清清楚楚,左右此刻出不去又沒事,何時了沒忍住吃瓜的心情開口。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淵源?感覺像是相識很久的朋友诶。”
“哈?”007露出像是踩了大便一樣的神情,小豆豆眼幾乎要頂到天上去:“怎、怎麼可能!”
“我這種偉大的系統會認識那種傲嬌臭屁的小鬼?滑稽!你是電視劇看多了把腦子看壞了吧,把我和它扯在一起,哪怕你是宿主我也會揍你的!”
007的小拳頭攥在一起,看得出來表面上氣憤不已,那眼神卻不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情緒那麼簡單。
既然對方不想講,何時了也不好追問。
萬一把系統惹毛了,哄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從見到007第一面開始,何時了就有種感覺,自己不可能無端被選中。
至于007口中的拯救世界之類的事情,何時了也是半信半疑。
隻要對方不想要傷害自己,何時了甯願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因為哪怕隻有那一點點溫暖,一個在寒夜裡走了很久的人都想牢牢扯住。
哪怕是會燒掉翅膀的太陽,那又有什關系呢?何時了也會像伊卡洛斯一樣,燒掉翅膀、丢掉性命也會接近。
就像007隐藏起來的那些事情,以及何燦以及其他人心中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還有看起來開朗,實則懦弱的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何時了放棄糟糕的情緒,趴在門上沿着門縫鬼鬼祟祟的觀察着外面。
哪怕自己陰暗又懦弱還是個小廢物,也不能接受無聊這件事。
而且進來之前,那幫醫護以接觸電子産品有輻射為理由收走了自己的光腦,雖然這個理由非常離譜,看起來就是睜眼說瞎話。
還說什麼害怕何時了得戀愛腦病症,被電子産品刺激導緻進一步加深病情,再說出更多驚人的話語。
不想自己和外界聯系就說呗,編這種三歲小朋友都不信的瞎話,太滑稽了!
雖然何時了十分氣憤,但想到醫生剛才的樣子,何時了沒忍住笑出了聲。
畢竟有人比你更慘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自己有多慘,反正都說自己有病,那犯病唱歌不違法吧。
“一日不見兮,寶寶吃不下飯;為伊消得人憔悴兮,寶寶要穿粉色蕾絲裙……”
那個歌聲主打一個哀怨凄慘,加上樓道空曠而安靜,聽起來很像是某個鬧鬼的廢棄建築物。
就連何時了自己也覺得,如果有人這麼惡心她,她會忍不住抽出鐮刀劈了那個人。
唱得正開心的時候,牆壁處傳來了憤怒的“咚咚咚!”
看樣子是惡心到了人,還是自己隔壁的鄰居。
但是為了自己的計劃,何時了繼續鬼哭狼嚎,直到她聽到了那個十分熟悉的聲音。
“大白天的叫什麼魂,又不是你主治醫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