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纾和枝枝從小沒有爹,是喻纾的娘親魏若雪把她們姐妹倆養大的。
魏若雪是鎮上繡坊有名的繡娘,每個月的工錢不算少,是以,即便喻枝常常要吃藥,喻纾母女幾人的日子還算過得去,在喻纾十歲那年,魏若雪還把她送到了鎮上的學堂讀書。
可惜,喻纾的娘早些年傷了身子,又常年郁結于心,不幸在三年前病逝。
魏若雪走後,喻纾從學堂退學,和枝枝一起住在舅舅家。
在舅母手下讨生活,喻纾的舅舅魏春來對她們姐妹倆還算關心,可舅母周氏并不喜歡喻纾和枝枝,覺得她們是累贅。
周氏時常趁着魏春來不在家的時候,什麼髒話累活都讓喻纾做。
夢中,和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因為枝枝高熱不退,周氏找借口把枝枝趕出了魏家。
和白天一樣,喻纾也跟着離開了魏家,到村東這座老房子裡照顧枝枝。
不過,喻纾不隻夢到了這件事,她還夢到了其他事情。
幾個月後,喻纾的表哥魏茂成了秀才,有了秀才功名,魏茂要讓喻纾給他當妾室。
喻纾不同意,别說當妾室,就是當正妻,她也不願意嫁給魏茂!
魏茂此人,說是讀書人,卻是好吃懶做,嘴碎自大,貪财好色,他沒幾分真才實學,整日和那些狐朋狗友混迹風月之地。
他能夠成為秀才,是因為朝廷出了一些事情,那一屆的院試根本沒多少學子參加,魏茂撿了個大便宜。
見喻纾不同意,魏茂決定用強。
魏茂連同周氏,給喻纾下了藥。
好在,魏茂并沒有得逞。
魏茂是秀才,卻光天化日下欺侮喻纾,事情傳出去,雲水村的人都在指責魏茂。
周氏眼看不對勁,倒打一耙,說是喻纾水性楊花,主動勾/引魏茂。
周氏和魏茂把髒水盡數潑到喻纾身上,為了自證清白,喻纾一紙把魏茂和周氏狀告到縣衙。
然她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孤女,比不過魏茂與縣令老爺有交情,魏茂又買通了衙門的人,颠倒黑白。
喻纾是受害者,最後卻沒能讨來公道,何其可笑!
經過這一遭,魏茂以為喻纾會乖乖給他當妾室,不過,魏茂萬萬沒想到,喻纾竟帶着喻枝離開了魏家。
喻纾本想報複回去,隻是,她和枝枝兩個弱女子,和魏家撕破臉皮,勢必聲譽會受到影響,喻纾倒是不怕聽到外人的議論,但她不想讓喻枝的聲譽受到影響,她也擔心報複了魏家人,魏家人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對喻枝動手。
喻纾帶着喻枝去了鄰縣,喻纾寫得一手好字,又會刺繡,她一個人養活她和枝枝不是難事。
喻纾和人開鋪子做生意,兩年後,喻纾要把幾件繡品和一些精緻的折扇送到京城,趁着這個機會,她帶着喻枝去了京城。
買她繡品的是一位尚書府的夫人,那位尚書夫人見了這些繡品與折扇很是喜歡,便讓喻纾在京城多停留一段時間。
喻纾做的繡品、油紙傘、折扇等被尚書府的夫人和小姐們拿去送人,很受京城貴女的喜歡。
日子一天天變好,然而,沒過多久,卻是又生了變故。
有一天,喻纾住的地方遭了賊,什麼貴重的物品都沒有丢,獨獨丢了一對玉镯。
那玉镯是喻纾的娘留給她的,丢了玉镯後,變故一陣接着一陣。
不知為何,平日裡身子骨最是康健的喻纾,她的身子突然越來越弱,找了好多大夫看病,都查不出病因。
病情嚴重的時候,喻纾心口疼得厲害,連呼吸都很困難,躺在榻上一動不能動。
沒多久,喻纾沒了命。
臨終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喻枝,再者,她也想知道她為什麼會早早死去。
她身子一向不錯,一年不曾吃過幾次藥,卻在短短幾個月内沒了命,其中定是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