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茂面上的猶豫退去,“娘說的對,就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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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正在檢查枝枝練的大字,突然,村裡一個小孩探頭進來,“阿纾姐姐,芙兒姐姐去了後山,她讓枝枝過去找她,一道摘棗子吃。”
這段時間裴芙常來老房子這裡找她,而裴芙和枝枝年齡相仿,兩個小姑娘也很能聊得來。
聽到聲音,喻纾朝門口看去,來傳話的那個小孩名字叫張強,年紀不大,但名聲在雲水村可不大好,小小年紀就會打人偷東西了,裴芙怎麼會讓他來傳話呢?
“姐姐,我想去後山。剩下的大字,等我回來了我再寫,好不好?”
枝枝出聲,打斷了喻纾的思緒。
因着枝枝身子弱,不常出去,她在村裡的朋友也不多,如今新結交了一個好友,她雀躍不已,恨不得這會就插上翅膀飛到後山去。
見她這樣,喻纾笑着道,“好,外面天氣不錯,你是該多出去走走,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
喻枝去了後山,老房子裡隻剩下喻纾一個人。
她正在收拾桌上的紙張,突然,屋裡的光線淡下來,堂屋的大門被緊緊關上。
喻纾蹙眉,擡頭看去,隻聽魏茂的聲音響了起來。
“表妹,我來和你說些心裡話。”
喻纾皺着的眉更深了些,這座老房子就是這點不好,沒有院子,誰都能進來,魏茂消停了兩天,沒再來打擾她,可今個,他怎麼又來了?
喻纾朝門口走去,想要把門打開,“有什麼話,我們去外面說。”
魏茂急忙攔着她,不讓她出去。
見狀,喻纾停下腳步,魏茂到底是男子,硬碰硬是不行的。
魏茂深情款款地道:“表妹别急着出去,表妹,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這麼絕情嗎?”
他臉色蒼白,眼底有淤青,嘴唇也沒什麼血色,一副受了情傷的憔悴模樣。
不知情的,還以為魏茂對她情根深種呢,但他這樣子,可騙不過喻纾。
喻纾譏諷地看他一眼,紅唇輕啟,“絕情的不是我,是你們才對!”
魏茂長長歎口氣,“表妹,這幾天我也想開了,既然你無意,那我也不能強迫你。不過,當不成夫妻,我們還是表兄妹,不能連這層關系也斷了。”
“我特意拿了酒來,向你賠罪。”魏茂倒了一盞菊花酒。
目光落在桌上的酒盞,喻纾一時沒有動作。
她夢到過魏茂聯合周氏給她下毒,但那個夢粗略又簡短,至于是怎麼下藥的、下了什麼藥、藥下在了哪裡,夢裡并沒有顯示。
如此一來,喻纾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夢中,魏茂給她下藥,是在院試過後,距離現在還有幾個月。可是,說不定夢裡的事情并不會嚴格按照夢中的時間發展,可能會提前或是延後。
魏茂無緣無故拿壺酒過來,還“幡然悔悟”地要給她賠罪,已經很可疑了。
喻纾不敢掉以輕心,“我不勝酒力,還是不喝了。”
魏茂急急勸道:“表妹不喝下這杯酒,便是還怨着我和舅舅。你隻喝一杯,一杯就行,不會醉的。”
說着話,魏茂把酒盞遞到喻纾面前。
喻纾沒有出聲,靜靜盯着魏茂。
盯得時間久了,魏茂目光閃爍,避開了她的打量。
魏茂這般表現,更加證實了喻纾的猜測,這杯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