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枳卯月的手停在半空,轉過頭來發現是源鈴後,露出了超級明顯的嫌棄表情。
“你來做什麼?”
“過來與你讨論一下宣傳片的工作問題。”源鈴開門見山。
朝枳卯月昂起下巴,“可以。”
他将畫筆收拾好,取下了其實并沒有多少遮擋作用的圍裙,又将染上五顔六色油畫顔料的襯衫袖子拉上手肘的位置。
在日常生活中無比注重形象的朝枳卯月,在此刻竟然隻是簡單地清洗了一下手掌。
清洗完手掌後,朝枳卯月走過來,對源鈴說:“去休息層聊,我可不希望我的畫室沾染上平民的味道。”
源鈴:……
她有些氣惱反嘴罵回去,“可惜你這個傲慢的混蛋,現在是我的下屬。”
朝枳卯月哽住,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于是隻能表情冷飕飕地往前走。
兩人并肩走在走廊内。
他心中反複醞釀了十幾秒,才扯開一個冷冰冰的笑容,“反正距離選拔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向竹下先生證明我比你更适合成為會長。”
“是嗎?我可不會輕易認輸!”源鈴挺胸擡頭,自信又堅定地對朝枳卯月說:“到時候,我們就比試一番吧!”
“正有此意。”朝枳卯月再次擡起下巴,顯得胸有成竹極了。
下一秒,他皺起眉頭,突然向前一步伸出手高舉到了源鈴的腦袋上。
源鈴下意識閉上眼,就聽見朝枳卯月說:“小心些,既然是大面積的畫作,就應該多請一些人幫忙。”
“啊,十分抱歉!”
源鈴睜開眼睛,就看見兩個臉上塗滿了水彩顔料的學生鞠躬道歉的模樣。而在他們的旁邊,是長寬高各兩米的巨大畫闆。
“你們應該向她道歉。”朝枳卯月收回手,冷聲說道。
兩位學生轉向源鈴,愧疚地鞠躬。
“十分抱歉,我們下次一定會注意,不讓畫闆誤傷路人的!”
原來是畫闆滑落差一點砸到源鈴的腦袋。如果不是朝枳卯月及時出手,源鈴估計要進醫務室了。
心有餘悸地摸一摸腦袋,源鈴笑着原諒兩人,“沒關系,下次注意就好了。對了,要給畫闆的四個角包裹上不會影響顔料的海綿材料哦,這樣哪怕砸下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了。”
“好的!十分感謝!”
兩個學生手忙腳亂地把畫闆擡走了,卻因為害怕再一次砸到人,于是變成了小碎步挪動,
像是兩隻剛剛跑到沙灘上的螃蟹,可愛又滑稽。
源鈴好笑地看一了會,擡起頭對朝枳卯月說:“謝謝!”
“嗯,不用謝。”朝枳卯月别過頭,繼續往前走。
來到休息層,找到了位置坐下。
朝枳卯月端來一杯咖啡和一杯熱奶茶。咖啡是給自己的,熱奶茶屬于源鈴。
“現在,你可以說一說你的想法了。”喝一口咖啡,朝枳卯月說道。
源鈴也打算速戰速決,從兔子小姐的口袋裡拿出昨天晚上的小本本,打開,“關于星之森的特招生制度問題,我認為你說的有道理。星之森畢竟是藝術學校,過分點明特招生制度的特點反而本末倒置。”
朝枳卯月挑了挑眉,等待源鈴繼續說下去。
“普通部内有特招生。”源鈴把本子攤開,挪到了朝枳卯月的眼前,“閃光部同樣有特招生。”
朝枳卯月沒有看本子,反而将其推回去,“閃光部隻有你,也僅會有你一位特招生。”
“這就是我們産生分歧的地方。”源鈴說道,“我認為,在我之後還會有更多的閃光部特招生!”
眼前的少女斬釘截鐵,目光自信而真誠。可朝枳卯月卻發出嗤笑,“天方夜譚。你能夠入學星之森,不過是因為你的特殊閃光天賦罷了。而在平民中,能夠好好使用閃光天賦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數……”
他的笑容更加傲慢和嘲諷,“不過是泯然衆人。”
源鈴毫不膽怯地直視朝枳卯月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那麼,星之森内所有的非特招生學生,為什麼沒有發揮好閃光天賦呢?”
“源鈴!”朝枳卯月臉色驟變,幾乎是咬牙切齒瞪着源鈴,“你是在詭辯!”